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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又觉得这样的想法晦气了些,灵台上《尸解炼形图》垂落幽光,洞照心神,随即将诸般杂念镇压了去。
紧接着,楚维阳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屏气凝神的看着眼前之人的各种施为,将之深深地烙印在心神记忆之中。
既然已经闯入了古阵之中,想来张有观所言说的那处古修晚年洞府,便离着此地已经不远。
人道是图穷匕见,想来这一程也剩下没几步路可言,离着张有观真正的谋算已然甚是接近了。
也正此时,张有观的一声急呼,打断了楚维阳的思路。
“道兄,入海!”
话音落下时,一道混朦的法力灵光包裹着张有观的身形,已然先一步飞遁,一头扎进了海水之中。
与此同时,同样的碧蓝灵光显照,将楚维阳的身形包裹,流光飞遁而至海面的时候,且毫无波澜涌起,只好似是相互交融一般,教楚维阳的身形悄无声息的淹没。
迷魂法阵的效用仍旧在持续,并且在此处的方寸之间抵至了某种绝巅,许也正是法阵的影响,入得深海之中后,楚维阳放眼看去,四下里黑黢黢一片幽寂,越往下遁走越是晦暗难明,目之所及之处,却尽都无有甚么海底生灵的踪影。
紧接着,远远地,一道昏黄颜色的黯淡明光忽地浮现在楚维阳的视野尽头。
而就在楚维阳窥见这一抹昏黄颜色的暗淡明光的闪瞬间,伴随着灵光的兜转,一股骇人的几乎教楚维阳心惊的丰沛元气的波动直接朝着楚维阳这里扑面而来。
面对着一切陌生的变故,楚维阳都显得前所未有的谨慎。
这样丰沛的元气波动是以何处为源头传递而来的?那视野尽头的昏黄颜色的暗淡明光之中,到底都蕴藏着甚么?为何除去纯粹的元气波动之外,竟毫无真正道与法的气机?
这般疑惑在闪瞬间接连涌现出楚维阳的心神。
可是紧接着,泰半的困惑却又因着楚维阳的发现而被开释。
那位古之先贤甚是精妙的将聚灵法阵与迷魂法阵镶嵌在了一起,法阵的边沿处,乃至于是中段,尽都是迷魂法阵的意蕴,但是到了内里,到了真正抵至古修洞府的方寸间,却悄然改换成了聚灵法阵。
这丰沛的灵光并非是内蕴着甚么惊世的变故,那不过是元气灵光在漫长岁月光阴之中的长久累积与凝结罢了。
只是纯粹的元气本身。
楚维阳恰恰最为缺乏的元气本身。
而也正此时,许是感应到了楚维阳的情绪变化,隔着灵光,张有观那略显得朦胧的声音响起。
“道兄,贫道只为功诀而来!除却这部功法原本,贫道分毫不取!”
情知这话是在安自己的心,楚维阳也只是随口应着,并未当真。
两人的遁光在深海之中不分先后,几乎闪瞬间,便已经抵至了那昏黄颜色的暗淡明光近前。
远远看去时,那昏黄颜色显照成浑圆的护罩,将古修的洞府罩在其中,再仔细感应去时,竟毫无发觉内里存在着甚么。
也正此时,忽地,张有观的声音再度响起。
“道兄,小心!还请出手助我!”
话音落下时,暗流的涌动已经袭至了近前,再看去时,幽暗的海底,那昏黄颜色的护罩侧旁,是密密麻麻的幽光显照,几乎教人只一眼看去,便不寒而栗!
原地里,张有观的身形自遁光之中显照,一扬手的时候,已然是混朦的毒煞法力垂落,朝着那些几若密密麻麻的幽光裹挟而去。
楚维阳兀自感慨着,便知晓此行没有那般顺遂与轻易。
如是意念浮现的闪瞬,楚维阳的身形亦走出了碧蓝灵光,一扬手的时候,六十四道太阴雷篆显照,玄雷于深海之中交织共鸣,尤显得声势更盛三分。
而借着两人斑斓交错的灵光,遂也教楚维阳看清了那一道道幽光之中切实存在的事物——
那是毒鮋!
放眼望去,随着法力的灵光渐次将这片幽暗的海底洞照。
那环绕在昏黄颜色的黯淡幽光侧旁的空旷无垠的海底世界之中,那哪里是甚么嶙峋的岩石,与自然生长的珊瑚礁类。
仔细看去时,那密密麻麻的嶙峋起伏之上,此刻尽都有着幽光显照!
那些嶙峋乱石与珊瑚礁类,那些幽光显照之地,尽都是毒鮋伪装成的!
原地里,几乎同样连绵的玄雷垂落的闪瞬间,楚维阳甚至偏头看向了侧旁的张有观。
难怪他要寻人来襄助于他,否则只凭他一人,面对着这一众毒鮋的围攻,鬼晓得最后到底是谁的毒煞法力在销蚀谁。
许是以张有观的法力,其内蕴的毒性,还比不过这些毒鮋呢!
也几乎就是在下一瞬,随着雷霆在暗涌之中迸溅开来,罕有的,这片幽寂了不知多少岁月光阴的海底,在那长久浑然一色的单调之中,忽地,有着前所未有的殷红颜色显照,并且顺着暗涌弥散开来!
……
与此同时,外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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