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程之中,未必会有惊觉。
可饶是如此,待得上明宫的金丹大修士有所警醒与洞悟的时候,才倏忽间发觉,自己已经身处在了法阵之中。
倏忽间,一道灵光从那交错的百花丝线上乍现,继而在灵光的蔓延之中,由点及线,由线及面,落在上明宫大修士的眼中,以立身之地为天元,纵横数千步之间,尽数都被这百花楼的无上法阵所笼罩,须弥封禁,诸气搅乱,乾坤翻卷!
只端详着这些极短暂的闪瞬间,上明宫的大修士再望向云海的另一方向,似乎就在这法阵的近前,又似乎是在千万里之外,海天一色,浩渺的烟波之中,是百界云舫虚悬,定住诸般须弥风浪,隔空而遥遥映照。
于是,原地里,上明宫的大修士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又偏头看向了法阵的正前方。
“萧郁罗,萧道友,现身罢,总不至于你我就这样径直大打出手罢?”
话音落下时,法阵的正前方,浩渺层云翻卷着弥散开来,愈渐于淡薄的雾霭烟霞之中,是师雨亭那长久神情慵懒的师尊身形显照于此地。
百花楼大长老,萧郁罗。
只是此刻,萧郁罗的脸上浑然没有了百花楼女修士惯常带有的明媚笑容,面对着上明宫大修士,萧郁罗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郑重态度,神情肃穆不说,更是同样显照出了脑后镜轮,无量神华凝聚之间,是一柄铜铃虚悬,铃中似是仙音回旋,若有若无间洞开百花世界。
“掌教道兄,此番又有甚么好言说的呢?若是道兄非要强闯,最后不还得是要大打出手么?”
萧郁罗略显得慵懒沙哑的低沉声音在这一刻似是都满蕴着肃杀。
而闻听得此言时,原地里,上明宫掌教,却陡然间展露出了些许傲然的神情。
“可是,萧道友,只凭你,拦不住贫道!我以为拦路的会是纯阳宫的道友,万没想到……嘿!萧道友,百花楼倾巢而出,外海若是生出了波折,又该如何?”
闻言,反而是萧郁罗笑的意味莫名了些。
“道兄以为纯阳宫的道友在做甚么?如今风波愈演愈烈,自然外海诸化形大妖也蠢蠢欲动起来,因而为得大局,此刻,纯阳宫七位道友尽皆在外海极深处,布下北斗七星法阵,威压四方,震慑妖族宵小!
反而是吾百花楼,势单力薄,于风波之中未必镇得住外海的场子,遂和纯阳宫的道友换了换,由本宫来拦一拦掌教道兄,而今大势如此,有些事情,道友便不要勉强了罢?若是觉得只本宫一人拦不住……”
说话间,萧郁罗一翻手,将一枚浑圆的金丹捏在了纤长的指尖。
不时间,那浑圆的金丹上有着沛然的道果之力不断的兜转。
这是藻道人的金丹道果!
“本宫便是拼着烧尽了这枚金丹的底蕴,应下纯阳宫诸位道友的事情,定也要说到做到!”
这才是百花楼这些年能够长久孤悬外海的立身之本!
而面对着萧郁罗的果决,上明宫掌教终是动容,他遥遥回望向外海极深处的方向,很难想象到,在这般风波引动的道争之中,纯阳宫几乎倾巢而出,七位大修士坐镇外海极深处,为得大局而在震慑群妖。
“贫道不如纯阳宫诸位道友多矣!只是萧道友,何苦来哉!何苦来哉!贫道不会插手这风波分毫,小儿辈的事情,胜负、生死,尽都由小儿辈自己决定,贫道不会做分毫逾越规矩之外的事情……”
闻听得此言时,萧郁罗未曾有分毫的神情变化,反而将那捏着浑圆金丹的手掌,虚虚的抬起在了胸前,纤长的指节若有若无的交错在一起,反复只消闪瞬间,便可以捏成法印,将那藻道人的金丹祭出。
“道友若是想要插手风波,贫道反而未必会有甚么理会,彼时,诸教道友不共诛道兄,自也有天收上明宫的底蕴运数!
可道友此行,说白了,是为的襄助五行宗的老掌教罢?五行宗过分贪全多少岁月了,合该有今日这番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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