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堪舆法阵的拘束。
可也许正是因为这法阵拘禁过甚,眼看得彻底没了挣脱出去的希望,登时间,那不断交叠回环的琅嬛篆纹之中,妖芒混合着血光冲霄而起,那属于丹胎境界的修为气机展露无遗。
与此同时,那妖芒血光之中,瓮声瓮气的人言传出。
“琅霄山主!某识得你的跟脚!更听闻过你在龙王宴饮上的名头!某是龙王血裔!汝泰半煊赫声名,尽皆仰仗吾祖所赐!安敢来害某性命!”
话音落下时,楚维阳原地里罕有的稍稍一怔。
紧接着,楚维阳竟咧嘴一笑。
“少说有一阵子没听过这样蛮横而不讲理的说法了!贫道泰半煊赫声名是因为老龙王所赐?这样的说法,许是老龙王都未曾言说过罢?
他老人家可曾知晓你们平日里都言语些甚么吗?
只这一句话,真真不知要坏了老龙王多久的修行!”
话音落下时,不待那血光之中再有甚么人声传出,楚维阳这里一扬手的时候,便倏忽间是七十二道太阴雷篆化作符咒高悬,兜转之间混成玄雷华盖。
电光酝酿之间,这玄雷华盖复又似是被楚维阳所掌握的自然生灭之意蕴所贯穿,仔细看去时,电弧自其间交错而过,倏忽间像是映照出了《道童图》的大略模样来。
也正因为着那自然生灭之意蕴的相互交叠,再看去时,那玄雷浑似是蕴含着天地湮灭万象的无上声威!
而这天威本身的洞照,复又和半悬空中那繁浩至极的琅嬛篆纹所显照的风水堪舆法阵所牵系于一处。
天地尽皆自然而已!
驻足在丹胎境界,深耕于锻体之道的过程之中,诸般图录于楚维阳的手上创出,其外相虽然旖旎,可是真个论及起来,却也切实是诸般道与法在楚维阳的手上被融会贯通,被梳理,被以其功果的形与质所交织与共鸣。
因而,楚维阳愈见得有着感慨,除却盘王宗的法统之外,剑气也好,雷炁也罢,地师也好,殊途同归,诸般道法练到最后,尽皆是炼阴阳,炼乾坤,炼天地!
而借着这样的体悟,遂也更教楚维阳冥冥之中有所预料,许是来日混炼诸般妙法,自也该从这阴阳、乾坤、天地的兜转生息之中入手。
而即便是盘王宗的法统,仔细思量而来,非是阴阳,乃是五行之道,可演化到最后,五行辟世,亦在乾坤天地之间。
开天法,开天法。
昔日逃出剑宗镇魔窟的时候,曾经听闻过马三洞言说开天法,那已经是修为极尽微末时候的事情了,如今回首看去,只这“开天法”三字,竟像是道尽了修行道途上的关隘!
虽然一时间的感悟,尚还未曾教楚维阳真个能够彻底做到混炼诸宗法的地步,可是义理的洞悟从来都是最艰难的一步,只这一步的通晓,哪怕功诀上还未曾有所进展,可诸般术法施展开来,已然有了今日这样的玄妙。
下一刻,接连的雷霆雨瀑轰落,乾坤万象的崩灭、自然生灭的流转,诸般意蕴尽皆在这一刻,裹挟在了那太阴玄雷纯粹的毁灭轰杀之中。
轰——轰——轰——!
连绵的雷鸣爆裂分明生发在了半悬空中,可是这一刻,轰隆的声威晕散开来,登时间,四面八方尽皆有着蒸腾的水汽弥散开来。
而原地里,楚维阳再看去时,那风水堪舆法阵之中的血光,反而因为雷霆的轰击更盛起来,可是那种繁盛之中,浑似是只剩了纯粹的妖芒的肆虐,恍若是复返于某种野兽的纯粹本能,而不见了真正属于“妖”的心智与灵动。
更紧接着,仿佛因为着雷霆的轰鸣,教此獠遂陷入了昏厥之中,因而不再有甚么猪突狼奔,肉眼可见的,那血光混合着妖芒,渐渐地有所收敛,最后,彻底的没入了那妖修显出的原形外相之中。
一条身形细长的墨玉色的妖鱼。
此时间,这妖鱼的肉身道躯诚然依旧完好,甚至因为某些甚为奇诡的变化,哪怕在昏厥之中,自身的修为气机更有着些微的增长,可是伴随着玄雷华盖的消隐,竟有着丝丝缕缕的灰黑色幽光自那妖躯之中弥散开来。
只是这幽光未曾随风散去,原地里,楚维阳的袖袍之中有着玄真宝鉴洞照宝光,倏忽间便将那一道道幽光牵引而去,只没入宝镜之中的闪瞬间,便消隐于无形。
眼见得,这妖修的魂魄真灵仍在,因而性命仍存,可是其魂魄之力却被楚维阳以雷法所击溃,神形的溃灭,导致这妖修彻底失去了灵智,化作了妖兽。
而直至瞧见了这通体满蕴着木行属性的妖鱼,楚维阳那冷郁的面容之中,才忽地有着狞笑的神情一闪而逝。
“贫道的煊赫声名,从来都不是谁赐给的,而是贫道这样一路杀出来的!”
话音落下时,楚维阳再一扬手,手中宝光酝酿,山河簋显照的闪瞬间,繁浩至极的篆纹便化作了一张兜网,将这妖鱼一裹,便随即没入了山河簋中去。
而再看去时,山河簋中五色灵光生息而辟开须弥一界,那惊鸿一瞥间,追随着那妖鱼坠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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