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也正此时,白骨观主那肆意的笑声方才紧随其后传递出来。
“妙哉!妙哉!既已生死相,今日便合该是有取死之道!”
说话间,饶是自觉得时间紧迫的白骨观主,都不由地用一种颇奇怪的目光看向宋清溪。
要知道,宋清溪这一剑,不仅仅是在道与法的层面上妙至毫厘之间,教人无法指摘,除却不知为何非带要从微末中显照酝酿这样惊世的一剑,但事实上也正是这等微末中的演绎,才更显得剑道曼妙。
除此之外,这一剑更是在人七情变幻之中妙至毫厘!
倘若是宋清溪出剑快一分,白骨观主纵然被玄龟拦下,却仍旧自觉得那鬼面玄蛇的性命犹在左近之处,触手可及,多多少少要因为宋清溪这一剑而恼怒。
倘若是宋清溪出剑再慢上一分,这鬼面玄蛇不论是遁逃还是重新回返厮杀而至,局面都远远没有这一刻这样的明朗,相互间的纠缠与攻伐,会让局面导向不可预知的复杂。
这是同样在时局选择上妙至毫厘的一剑!
而也偏偏,用出这一剑来的,是乾元剑宗的金丹大修士,更是这一宗里最是假痴不癫的截云一脉的大修士。
而今看来,大抵是传言有误,原来这一宗这一脉的修士,也有如此通晓时局而洞彻心神的时候。
这甚至比那精妙的一剑更能够引起白骨观主的注意力。
而当天时地利人和尽皆汇聚在这一剑之中的闪瞬间。
漫空中,那面容刻薄的女人身形消隐了去,原地里,鬼面玄蛇的身形重新显照出来,狭长的蛇身上而今见不得分毫的滑腻,原本墨玉质地的厚重鳞甲,早已经被白骨煞气销蚀成了满是粗粝渣滓的皲裂枯骨模样。
甚至只伴随着遒劲妖躯的显照,登时间,便已经镇落掉骨渣,殷红的血色从枯骨的裂缝之中渗出。
入目所见,尽皆是凄惨景象。
愈发映衬得,这鬼面玄蛇的挣扎是那样的徒劳无果。
于是,只电光石火之间,伴随着某一刹纠缠在剑气天河之外的狂风呜咽声愈甚,陡然间的血雾在宋清溪的面前弥散开来,渐渐地,瓢泼的血雨之中,遂教宋清溪清楚的洞见了一抹鎏金颜色。
闪瞬间,宋清溪的手扬起复又落下,道果妖丹被她捏在掌心的闪瞬间,云罡法焰悬照,只顷刻间,浑似是琼浆玉露一般的纯粹道果之力,便被宋清溪一仰头服下。
几乎只顷刻间,浑似是早先时萧郁罗的举措复刻在了宋清溪的身上。
道果妖丹的力量被在云罡法焰之中彻底的熔炼,进而浑似是完整的化作了薪柴,彻彻底底的点燃了一般,在宋清溪吞服而下的闪瞬间,便猛然间填补着宋清溪的底蕴,教她的修为气机猛然间跃升,进而疯狂高涨。
但说来也奇,不似是萧郁罗一般,其人的修为气机的狂涨几乎磅礴如渊而见不得尽头。
而在宋清溪这里,那高涨的气焰只闪瞬间便戛然而止。
紧接着,宋清溪的修为气机便稳固在了某种中正平和的态势之中,未必见得变化。
仔细看去时,她清澈的眼波之中尤还有着鎏金色的神华流淌,这证明着薪柴仍旧在炼化,仍旧在熔炼之后朝着宋清溪的修为底蕴填补而去。
但是同样的,因为道果的缺失,因为本命法宝的缺损,因为自己此刻便立身在外海。
某种已经被隔断了大部分的牵系在时空的距离上复又紧密的贴合起来。
那些原本填补入底蕴之中的薪柴,在自然而然朝着金丹修士的道果之力灌涌而去的时候,依循着这样紧密的牵系,远远地渺冥遁去。
如是,一增一减之间,遂教那高涨的气焰戛然而止。
甚至再仔细观瞧去时,宋清溪的修为气机,甚至还有着纤毫间的微末变化,在引导着回落。
但这样的举措,终究还是有着效用在的。
至少,伴随着这样繁浩至极的金丹道果之力朝着那“无底深渊”的灌涌,肉眼可见的,宋清溪脸上的血色还有略显得疲惫的神情,都略有些许的好转。
于是,提振起精气神来之后,宋清溪终是以锐利的眼眸望向了这外海的深处,望向了那渺茫的烟波之中。
她需得为自己挣命!
……
几乎同一时间,试炼一界,形而上的领域之中。
远远地,那极尽前三炼而成的道童子法相悬照在这一玄虚领域之中,以最为极限的程度运转着《法相天地》妙法,沛然的天地之力疯狂的朝着其身形之中灌涌而去,每一息间,其中内蕴的道果之力便会更为浑厚雄壮一分,更进一步的滋养着真形图本身。
而同样的,楚维阳亦在这形而上的领域之中悬照出身形来,端看去时,其身形悬照成的符箓篆纹相互交错之间,已经有一道真形图录完美而圆融,另有一道几乎晕染着极相近之五色,但灵光显得更为妖异邪诡的真形图,而今也已经见得了大略。
此时间,在楚维阳身形的面前,太一真水、天一元木、南明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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