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里困坐在瓶颈之前,是漫长岁月的苦修,当时妾身能够想到的办法尽都尝试过了,也包括对于百花煞炁修行次序的印证,每一道花煞之间的交织与共鸣的极微末处的推演与磋磨……”
“可惜,一切打磨至了极致,却仍旧无法撬动那孤阴不长,孤阳不生的瓶颈门扉,直至有朝一日,遇上了师弟救我性命……”
“而再之后,妾身以为昔年的苦修便也仅只如此了,谁料想到,从来没有白白耗费的功夫,这经年的苦功,尽皆映照在了这儿,百花庆云法力之生息,再没有谁比妾身更能够熟稔的掌握百花生息!”
说来也奇。
青荷是这样,师雨亭是这样,连带着萧郁罗也是这样,她们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傲然的朝着楚维阳展露出足够教人惊艳的才情与天分所在。
那并不存在的轻柔风中摇曳着的,浑似是繁盛百花里最为鲜艳的那一朵。
而也正因此,一时间,萧郁罗遂也顾及不到别处,找寻到了楚维阳惯常养炼五行诸法的石室,进而选择了闭关炼法。
既然天意垂青,教萧郁罗昔日经年的苦修功果得以有运用之处,吃过修道瓶颈苦头的萧郁罗,更是不敢有分毫的怠慢于道法的进益。
而在这样的变化之后,真正无端松了一口气的,反而是长久被萧郁罗所制的宋清溪。
她浑似是从甚么森然虐狱之中短暂挣脱了出来一样,惊喜,惶恐,茫然而不知所措。
或许也正是见证过了真正不堪其忍受的手段,反而更教她几如病态一般的感觉到了楚维阳的“好”来,进而无需楚维阳再有甚么样的引导,宋清溪便已经展露出了温驯的一面来。
于是,楚维阳一手攥着那乌金铸就的锁链,一手拂过宋清溪那因为颤抖而略显得摇晃的长发。
“好歹是剑道的金丹大修士,神元真灵被炼入剑丸中去,隐居在山河剑界之中这样久的时间,那‘万剑朝宗’与‘一剑破万法’的道法义理,你感触到了多少?掌握有了多少去?”
闻言时,宋清溪颤颤巍巍着,不敢有所回应。
“无妨的,别怕,没隔断法宝本源与你的气机牵系,便是不阻碍你学的,不要告诉贫道,你这阵子,只顾着陪郁罗师姐玩游戏去了?总得是要有长进的罢?”
直至眼基于此,楚维阳才终是见得宋清溪复又连连点头。
“回……回主人,学了些皮毛,但已经能运用意蕴了。”
闻言时,楚维阳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渐渐变得冷郁起来。
“唔,若是这样的进益,你觉得,能斩你昔日同门否?能否斩你师兄清泉道人?清河道人?清海道人?”
每一个数息的名字从楚维阳口中念出来的时候,便恍若是在唤醒宋清溪某些因为沉沦而被动忘却的记忆一样,进而随之使得其人身形摇晃,那每每神情细微变幻之间所强行忍下的痛苦情绪,便浑似是一柄柄利箭一般洞彻了其人的心境。
最后,她张了张嘴,却彻底的说不出话来。
“你这样的表现,贫道来日杀上乾元剑宗去时,如何肯放心用你?”
闻听得此言,好似是往昔时楚维阳曾经言说过的话霎时间涌上了宋清溪的心神,进而,宋清溪猛地仰起头来,她好似是想到了许多未曾被楚维阳提及但却仍旧活着的门人。
“主人……求求你……我……”
没等宋清溪再言说些甚么,楚维阳便已经伸手抹过了她颤抖的嘴唇,于是,宋清溪几乎霎时间随之而失声。
再之后,楚维阳的声音才见得继续传出。
“贫道清楚,你杀剑宗一人,便可使剑宗活一人,这是贫道昔年答应你的,若是你更听话些,杀谁活谁,金丹之下,贫道可以不过问,可以由你做主,如何?”
闻听得此言时,原地里,是宋清溪几乎忙不迭的点着头。
“听话!奴婢一定听话!”
话音落下时,宋清溪忽又觉得,似乎应该表现的更为主动些。
于是,她膝行着更近于楚维阳。
“奴婢近前刚学的剑舞,主人要不要看?”
当楚维阳闻言而轻轻颔首,进而看得宋清溪脚踏着煞池的水面而凌波起舞的时候。
楚维阳便已经清楚的意识到,那个乾元剑宗截云一脉的四长老,清溪大修士,已经在这一刻彻底的“死去”了。
……
“插曲”仅只维持着极短暂的数日,便在楚维阳漫长的养炼修法的进程之中悄然而逝去。
而在之后,楚维阳一度又一度的深入大渊之中探索而去的时候,便不再关注那百界云舫,只是纯粹的顶着巨力与巨压,朝着大渊的更深处探索而去。
崩灭,丝带,修法,炼形,回返……
这样的过程在长久的时间里持续的重复着。
而较之往昔时的修法,而今的楚维阳早已经将注意力的中心关注到了《太阴炼形》妙法的蜕变过程之中去。
每一次崩灭与炼形的轮转,都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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