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远远非是金丹境界大修士所能够接触的了,便像是时至今日,或许玉髓河畔的那些散修们也无从知晓五行宗闭锁山门的因由到底是甚么。
没有人会给他们仔细的宣讲,昔日肃杀的寒冬里面,在天宁道城之外的无垠旷野之上,诸宗的天骄道子经历过了怎样的厮杀,最后五行宗的老掌教如何触犯的铁律,如何被群起而攻之。
更不会有人告诉他们,在这背后,那一双无形无相的大手是如何波动的因果运数,楚维阳那若有若无的身形,又在这场风波的每一个节点之上,做出了甚么样的事情。
生活在同样的天地之间,那几乎已经是两个寰宇之中发生的事情。
他们或许会在更长久的时间之后,发觉到五行宗闭锁山门,不再有门人云游的事实,但所洞见的,也仅只是岁月光阴之中一切后知后觉的盖棺定论而已。
便像是这楚维阳眼前其人残碎的真灵,那纷乱的记忆之中,并不存在着关乎于九天十地如何崩溃的原因记载,没有甚么来龙,也没有甚么去脉。
好似是在记忆里,无穷岁月光阴之前是九天十地,而待得人一朝梦醒,便已经是这满蕴凋敝乱想的诸界——
最初合二为一的是小有清虚之界与大有空明之界,而在那片清虚空明天中,实则是一切新修与旧修最初时开辟的战场!
据说那惨烈的一战甚至远比九天尽皆崩毁更为重要,那一场血战,使得清虚空明天在诞生之初便彻底凋亡。
而也正是这一界的凋亡,划开了古今两个时代的割裂。
再之后,新修占据有朱明曜真界与金坛华阳界相互合二为一的硃明华阳天,左神幽虚界与成德隐玄界相互合二为一的幽虚隐玄天。
除此之外,本也该合二为一的宝仙九室之界与上清玉平之界,也在后续的新修与旧修之间的接连血战之中被相互隔绝来开,宝仙九室之界为新修所掌,而上清玉平之界也成为了旧修的桥头堡,也是唯一显照于外的旧修生息之地。
至于太玄总真界与三元极真界,这在诸新修眼中,被视之为真正旧修之大本营的“余孽汇总之所”,则在古今两个时代相互割裂开来的时候,便已经消隐在了昏黄浊世之中,长久未曾现世。
诸新修经年来时常探索着这玄、元二界却始终无所踪迹。
他们唯只知晓,三元极真界的界门鼎立在了上清玉平之界的左近之处。
界门受到了留驻在上清玉平之界休养生息的诸旧修余孽的庇护,凡所攻伐界门,等同于攻伐上清玉平之界。
而且时日一久,新修也渐渐地有所发觉,那界门鼎立,却并不意味着三元极真界也同样鼎立在那里。
那界门洞开,所支撑着界门与大界牵系的,实则是无上高卓的须弥法阵!
这些便是那马脸修士所知的而今九天十地的全貌。
除却那相互之间极尽血腥的互相杀伐之外,他说不清楚,伴随着古今时代的割裂,这新修与旧修到底是为得甚么因由相互有所区分的。
只是从他修持道法伊始,从他真切而明晰的洞见这昏黄浊世伊始,这场漫长的对峙便已经长久的持续着,并且眼看着还要继续持续下去。
不知多少年岁的相互间厮杀,那累累的血债,那看上去再也难复原的九天十地,一切一切,似乎都要以一方的彻底陨灭为结局。
而也正是在这样的状态之中,据说是硃明华阳天的新修传来的讯息,依循着《琼林玉京盟书》的感应,三元极真界的《玉册》现世,并且已经隐约在昏黄浊世之中圈定了大致的范畴。
也正因此,引得一众新修接连抵制于此。
他们将攻破三元极真界,视之为长久岁月光阴里,新旧修士之间所维持的微弱平衡被打破的关键一击!
所以,才有了马脸修士扫荡在此间,才有了他感应到了昏黄浊流那不自然的灌涌,才有了马脸修士借由着昏黄浊流的灌涌所用的不知名秘法。
一泓灵光席卷到了天外,才有了殒命在楚维阳手中的故事。
而也正是明白了这些之后,楚维阳的脸色愈渐的微妙了起来。
“嘿,这怎么论算着,我还甚么都没来得及做呢,就成余孽了?”
颇似是自嘲一般的感慨之后,楚维阳又遥遥朝着昏黄浊流的某一个方向探看而去。
那里是所谓上清玉平之界悬照的方向,也是那所谓的三元极真界的界门鼎立的方向。
起初时楚维阳尚还有所惊诧。
但是很快,楚维阳便复又明白过来,楚维阳所在大渊之底观察到的界门坍塌,实则是从须弥壁垒的皱褶与重叠上面来观照与推演的。
那些皱褶与重叠的铺陈和延展,形成了庞大无比的门扉轮廓,但或许事实上,真个有着门扉鼎立在其间。
而这样,更多的事情在楚维阳的眼中被得以贯连,包括《玉册》的被封禁,包括一代又一代神境真人级数的修士要在那个秘辛贯穿的时代远走界门之外,包括那最后大界包子皱褶的痕迹。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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