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不过既然是初步的遴选,不好直接将神通种子给予师弟,但可将经篇原本送给师弟观摩一阵,还有手札,手札的原本也可交由师弟来观瞧!
师弟,你自回返师门,当有长老之尊位,这些尽都是你该有的宗门之助力!”
只是闻言时,不像是靖雪道人那般的喜形于色,楚维阳仅只是寻常的轻轻颔首,仿佛言说的是甚么寻常事情一样。
“哦对了,从昏黄浊世中回返的时候,贫道曾经听闻净照斋的第五磬师兄言说,而今咱们西土正在兴起正邪之争?吾宗也参与到其中去了?”
闻言时,骤然间靖雪道人由喜转怒,他不由地狠狠地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说来这一番正邪之争,也与师弟早先时的界外一行有所牵系,咱们宝仙九室之界中,唯那些自诩正道的道德君子,常言称甚么纵然是新法修士,也不该经年受两界天上修辖制。
可吾等如何能抗衡两界天修士?离了诸上修庇护,只怕被那旧修余孽侵扰,也仅只是顷刻间的事情。可恨!似这般的话,终是多说多错!传到两界天上修的耳中去,天晓得有多少吾等修士的血泪,是因之而流的!
哼!可恨彼辈冥顽不灵!真个以为这天底下,仅只他们是道德君子了吗?偏生如是经年过去,彼辈愈发变本加厉,这不,师弟你们刚刚依循上修之差遣远行界外的时候,他们便兴起正邪之争,意欲以此来拖后腿!
由是触了众怒,原本仅只是几家之间的嫌隙,可是星火燎原,而今已成了整个西土的正邪之战!”
闻言时,楚维阳略有所悟的轻轻颔首。
净照斋山门立在南疆,那里几无正道诸宗生存的土壤,而第五磬亦有经年未曾再涉足过西土,也正因此,许多给予楚维阳的说法终归朦胧模糊了些,如今终是在靖雪道人这里,使得楚维阳对于西土的形式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于是,楚维阳颔首之余,几乎不假思索的开口言说道。
“既是如此,师兄便送些正道修士的俘虏来罢,正邪之争,总有捉来的活口罢?不拘是甚么样的修为境界,炼气期不算低,丹胎、金丹境界也不算高,参道悟法是一回事儿,贫道也正需他们来实证己身法门,总之……多多益善罢!”
一番话,楚维阳说得甚是寻常,他未曾提及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实证己身法门,更未曾言说,这些人在实证之后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但是有些事情,几乎已然不言而明。
事实上,楚维阳骤然回返宗门,不论是正邪之争也好,还是另有甚么事宜也罢,总归这类的“投名状”总得找时机纳上去。
既如此,这便像是楚维阳需得开创的新法一般,宗门终归是要提及的,可是等着人家提及,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并且在这一过程之中,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闻听得楚维阳之言时,饶是靖雪道人,都不禁心底里一寒。
照理而言,靖雪道人再是长袖善舞,他是邪道魔宗的一教之三长老,道途一路修持而来,实则亦是腥风血雨随身。
甚么杀伐事由,本该是惯常见得的事情。
可是连靖雪道人自思自量着,也无法将这样凶戾狠辣的行事手段,用楚维阳这样平和而沉静的语气宣之于口。
好像这样茫茫多的性命,在楚维阳的眼中,却不如实证法门来的重要,而法门的实证,和经篇的参悟,和神通的修持,在这位便宜师弟的眼中,大抵一般重要。
这是何等对于生机性命的漠视。
那种死生轮转之后的淡然,才是真正教靖雪道人所不寒而栗的。
于是,在才情高卓、心性乖僻但尚还算好相处之外,靖雪道人复又给楚维阳打上了“尽量不可轻易招惹触怒”的标签。
而或许也正是因为楚维阳接连不断的拉扯,在数度的情绪起落之后,连带着靖雪道人也恢复了平和心境,饶是七情再繁盛,在这顷刻间,都不复有甚么激烈的情绪变化。
其人平和着轻轻颔首。
“此事大抵不难办,依循着旧例,那些修士尽都被废去了修为,被驱至了吾宗的几处深山矿场之中采矿去了,这等事情本也有人去做,差遣他们送到师弟这里来,不过是贫道一道手书法旨的事情。
莫说是贫道,待得师弟在后山安置好,这等事情,师弟自己手书法旨,也能够轻易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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