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洞照在了玉京山中的镜光倏忽间消弭了去。
楚维阳的圆融智慧与玉京山万象法会之间的牵系,那种万象道法与圆融智慧之间的内外浑一,已经彻底的完成。
于是,伴随着镜光的消弭,岁月与光阴的延展与凝炼也倏忽间从玉京山中消散了去。
但是一场完整的玉京山法会的告一段落,并不曾教泰一玉皇天中的盛景有所停歇,更相反,这顷刻间,风雨晦暝之中,繁浩灵韵交错而成的雷霆大盛,漫天轰隆的景象之中,道人的圆融智慧反而更进一步的勃发着万象天人的道法灵光。
几乎霎时间,马不停蹄的,驻足在已有的道法真髓与本质之上,再一场的玉京法会便紧随其后的得以开启。
那恍若洪钟大吕也似的钟鼓鼎磬之音刚刚从三界之中渐渐地晕散去,那在细微处一点点积蓄与沉淀着的轻灵道音,便已经紧随其后的再度响起。
如是潮起潮落之间,翻涌着持续不断的朝着前程奔涌而去的,是楚维阳的长生道途,超脱道途!
而此刻,沐浴在那轻灵道音之中的,则是楚维阳仍旧在沉淀,仍旧在夯实往昔前路的三株满蕴着微茫但却灵动的玉光清辉的神通果树。
那是而今论算起来,已经是上一度的万象造化的余韵。
至于今日,楚维阳已经能够隐约的看到己身兼修两道的前路,或许在各自的第八层境界,又或者是在最后一层境界的时候,终有一日,楚维阳的神通与道术,将会驻足在同样的层阶之中,以并驾齐驱的姿态,去磋磨与碰撞出真正的超脱之路来。
那玉光和道音,那根须之下的大道宝丹与接连续场的玉京法会,便是道人最深厚的底气!
而也正是因为着这顷刻间的真形法道途上的境界跃升,事实上,诸道法的变化还在其次,真正重中之重则在于,因为这变化本身,楚维阳罕有的松弛了下来。
哪怕楚维阳一直未曾有过言说,但是事实上,自从远赴世外伊始,楚维阳的情绪便始终处于某种无法言喻的紧绷与沉郁的状态之中。
这种状态的变化,源自于那闪瞬间,邢老道、天炎子,以及重中之重的老禅师对于楚维阳的所带来的心神与道法上面的震撼。
道人在这之后,于是深入的观照与剖析老禅师,便事实上在将这种震撼更深刻的烙印在自己的心神之中。
再有,则是对于世外的茫然,是在剖析老禅师的过程之中,在洞悉了真正的大局之后,对于这莽莽雾霭浊世之中,那好似是无所不在的原始凶兽的险恶威胁所带来的实则不必要的过分警惕。
这些情绪的交错,使得楚维阳沉郁,并且心神紧绷。
但终是在这一刻,随着前尘的丝弦断去,随着己身的道法在茫茫世外有着真实的蜕变跃升,往昔时洞历诸般的底气也伴随着道法辉光的山药而一同回归。
唯道与法真实不虚。
唯道与法真实不虚!
骤然间的松弛之中,连带着道人那出尘缥缈与万象空灵的气息,也在这一顷刻间,所显照起来不再有那样的锐利与明晰。
气息本身仍旧存在着,但好似是在以更为相谐的方式从楚维阳的身上呈现着,那是某种和光同尘,某种返璞归真。
而事实上,也正在这此刻,当楚维阳真正能够坦然而有所余裕的观照向这茫茫浊世,所洞见的并非仅只是所谓来源自原始凶兽的危机,而是那真正的,属于莽荒浊世的原始野蛮而粗犷的风景。
而也正是在这一过程之中,伴随着楚维阳的心神松弛,诸修这才相继从百界云舫的船舫之中走出,她们未曾抵至楚维阳这样的境界,无法对于楚维阳所观照与认识到的事情所感同身受,但是她们能够明晰的意识到楚维阳的情绪变化。
早先时,她们齐皆选择了沉默以待,相信着楚维阳的道心之坚韧,坚信着楚维阳能够从那种紧绷与沉郁的状态之中走出。
果不其然,进而,在察觉到了楚维阳那明显的情绪变化之后,诸修便再也没有在船舫之中躲藏,反而相继走到了舟头,架起屏风,拉起纱帐经幢,摆起桌案,铺好丝绢与绒毯。
进而,诸修相继依偎在楚维阳的身侧。
在明确的意识到楚维阳的情绪自行有所好转之后,事实上这一刻才是诸修随侍在楚维阳的身侧,用真正满蕴着七情的偎依,来抚慰楚维阳心神之中最后余韵残存的时候。
那种孤独与寂寥感,顷刻间便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去。
而且,诸修实则也需要这样的彼此间的参合三元之修持,毕竟,就像是楚维阳挣断了天意的丝弦,进而抹去的前尘一样,在这样同样渺远的距离之中,诸修也在经历着同样的事情。
只是不同于楚维阳完整掌握着道场三界的自行天意与心音的浑一而焕发,对于诸修而言,作为掌握着她们道场所在之天地寰宇的主人,她们需得与楚维阳这样的天意与心音浑一的掌控之所在重新建立起某种气息之间的牵系,才能够重新的接续天意的垂青,接续某种自然灵韵的加持。
而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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