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的天灾来打杀,甚至有着凶兽与凶兽之间的“同类相残”。
这样的浊世磋磨会使得真正意义上的凶兽本身的数量,远远地未曾有古往今来真正被记录在两界天故纸堆中的那些数量一样的繁浩。
但是其数量本身,一定具备着某种震撼人心神的可观。
楚维阳是想过,要见一见那混朦法走上歧途之后,复又在岁月光阴里走出极深远的路之后,将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只是相比较于这样存在的凶兽数量的可观,真正更为可观的则是浊世的广博与无垠。
这一路行来,楚维阳洞见了太多的浊世莽荒之中的瑰丽与壮美的景象,但始终不曾遇到过真正意义上的凶兽存在。
唯一一次洞见的,还仅只是浮在海面之上的兽相白骨,是纯粹被销蚀去了一切内里的存在,仅只留下了一点残骸外壳的白骨。
看来无用。
而此刻,同样这样繁盛与广博的血色光点涌现,哪怕是在这样茫茫一大片的海域之中呈现,但是对于楚维阳而言,这样的呈现本身,也显得过分的拥挤了些。
更不要说其游弋本身,那么在海图上所间隔的仍旧十分渺远,但是却目标明确的直指这片灭世天灾风暴存在着的海域,直指故清虚空明天界。
到底是甚么原因促成的诸凶兽的游弋而至?
楚维阳在这一刻不禁有所审慎的思量。
毕竟,这已经是昏黄浊世的极渺远之处,是真正的苍莽之中的一部分。
那些足够吸引着如此多凶兽游弋而至的关隘与要旨本身,依循着凶兽本身的某些一脉相承的特质,便也意味着其气韵只消扩大与积蓄到足够的程度,今日能够怎么样引动凶兽而至,来日便也可以同样引动着原始凶兽的到来!
那可是连古之仙真都曾经因之而饮恨的存在!
是因为己身的修为境界在蜕变与升华的过程之中有所外泄么?或许境界不足够高卓,但是那圆融的道法神韵,或许在这样苍莽的浊世之中显得太过扎眼了些。
是因为己身掀翻无何有之乡的动静太过剧烈了么?而且一同随之而覆灭的还有死生渡口,那意味着灭世天灾的本身暴动与古界之间的牵系已经不再如往常时那样的圆融而顺滑。
是因为在这样诸般的变化之后,乾坤古树之中灵韵焕发的气息被得以感应,进而引得这诸凶兽趋之若鹜一般的抵至么?
毕竟,这些凶兽昔年时终究是因为奇诡与不谐所畸变而成的如今存在,不拘其被自然滋养成了怎么样气血磅礴的存在,其如兽类一般野蛮存在的灵智,始终是凶兽本身想要蜕变与升华,必须得解决的问题所在。
而这样看的话,这满蕴着超脱层阶的灵韵本质,将会是对于彼等野蛮凶兽而言,最为滋补的无上宝药!
可倘若真个是因此而吸引着如是诸凶兽抵至,这闪瞬间,楚维阳便已经猛然间提起了心神警惕来,毕竟,倘若真个以无上宝药来看待,这也是蕴藏着超脱层阶灵韵的无上宝药。
不论怎么看,这样的宝药本身,都足够吸引到真正的原始凶兽的杀至了。
或许而今未曾有所感应,是修为层阶的问题,也有可能是远近与先后的问题。
莫大的危机感在楚维阳的心神之中生发。
可是很快,伴随着因为这样的危机感,而有着更多的精气神三元之力的阐发,旋即,也使得楚维阳与这乾坤古树之间的交织与共鸣在刹那更上层楼的缘故。
当道人在交织与共鸣之中感受到了更多的真髓与本质之后。
无端的,楚维阳忽地松了一口气。
诚然,在这一刻的楚维阳发现,如此繁多的凶兽,确确实实是因为古界和古树的气息所被吸引而至的,但是这种吸引本身,却与灵韵的力量没有甚么干系。
那是纯粹因为道法的翻卷之后,某种似是而非的相熟气息引动了凶兽们的感触,进而,使得诸凶兽所残存的某种共鸣里,对于这古界和古树,有了某种“巢穴”的概念,进而,复又依循着这等原始本能,所谓的游弋与抵至,更像是在进行着“乳燕归巢”一样的野兽行径。
甚至仔细看去时,那些凶兽在海图之中游弋的路线并非是完全的无序,在大方向上,那些凶兽游弋的路线,在现世之中所划过的痕迹,在真正诸境诸相的层面上。
在那些生灵无法抵至的阴冥诸境诸相之中,正正好好的,与那贯连着旧世海疆之中诸界天的阴冥路,相互重叠。
使得,伴随着楚维阳与这乾坤古树的更高层阶的交织与共鸣,这一刻,楚维阳终于得以洞见那己身所无法立足的诸境诸相之中的阴冥路的情况。
事实上,不知是一条的阴冥路,将现世生机另一面的死亡,从诸般繁多的领域和层阶之中,与旧世的万象群生相牵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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