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无声无息地对着他。
他的动作在一瞬间停滞下来,被踩着的那双手再度拽上了他的腿,而这人分外得意地站起身来,揪着靳时雨的衣领,将他恶狠狠地从车上揪下来。
两个人,靳时雨迅速地判断着局势,冷静地看着持枪人,估摸着这人也并不敢在这样的居住区开枪。只需要给他一分钟,一个存在机会的一分钟,他就能够脱身。
“谁让你们来的?”靳时雨压着呼吸,镇静地询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是谁想要你?”持枪的人狞笑两声,手指摩挲了下枪身,满脸陶醉地笑道:“我们可是蹲你很久了啊。”
靳时雨身形微动,冷不丁的,一把透着寒光的短刀,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刀刃隐约划破皮肤,带着些许的刺痛,靳时雨觉得浑身发麻,冷眼瞧了身后的人一眼。
紧接着,靳时雨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再去思考新情况的应对之策,只觉得后脑被重物恶狠狠地击过,他眼前一花,被迫踉跄几步,在不断的眩晕之中,嗅到熟悉的气味。
被乙醚浸透的纱布,结结实实地,捂在他的鼻前。
渐渐的,失去所有知觉。
我不准
57
刺骨的冷水迎头泼下,靳时雨被混着冰碴子的冰水浇了个激灵,猛地打了个冷颤,牙关哆哆嗦嗦地抖动着,他挣扎着睁开眼,由模糊逐渐变清的视线内,涌现出重重幻影。
靳时雨想抬手去撩起被冰水浸透的额发,却只能感受到手腕上作响的镣铐声,他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彻底睁开眼,任由生理泪水从眼眶混着淌下的冰水滑落。那是属于动物的本能,在嗅到危险气息的瞬间,浑身肌肉都绷起蓄势待发的架势。靳时雨的眼白中,挂着几根鲜红的红色血丝,狠厉地望向正前方的方向。
他狠厉的目光在接触到这人的脸时,顿时软化了下来,露出诧异的神色。谢臻被绑在他的对面,棕色麻绳在人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双手搁至腿间,被手铐铐得死死的。谢臻脸上的伤看上去比照片里更为严重,一片淤青从脖颈边缘连上下颌,几乎要蔓延到脸颊,他正紧紧闭着眼,看上去没有半点生息。
而靳时雨,以一样的手法,被绑在他的对面,只不过唯一的差别是,谢臻被绑在凳子上,而他被摁着跪在地上。
双肩很沉,被麻绳勒得很痛,靳时雨困难地挣扎了两遍,声音嘶哑道:“谢臻……”
“谢臻……听得见我说话吗?”靳时雨说话的间隙,牙齿都在发抖,他逐渐放大了声音,直到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和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呼唤。
靳时雨连咳两声,沉呼出一口气。
“谢臻!”靳时雨声音嘶哑,尾音直接破了音,猛烈挣动了几下,一张脸涨得通红,他跪在地上,挣扎着试图往前挪动,维持着跪姿的双腿,被麻绳捆住大腿和小腿,无法伸展一寸一毫,只能缓缓地用膝盖磨蹭着地,一丁点一丁点地挪动。
“他只是暂时睡着了而已。”调笑般的声音中,带着隐约的冷意,唐纪面带微笑地从暗处的门外推门而入,光线在这一瞬间陡然倾洒而入,伴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一波又一波的人。
唐纪走到靳时雨面前,慢慢站定,微微笑着:“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纪,怎么说呢?应该算是谢臻的顶头上司。请你过来,想帮你一个忙。”
靳时雨眯着一双眼,因为紧张,下巴紧紧地绷起,锋利的下颔线看上去分外僵硬,他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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