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色泽浓艳,却意境悠远。
一个穿灰白长袍的高士拄仗,行走在山林之间。【注】
其实这是黎尔在鼓楼泉最喜欢的一个布置,每次来到?这个卧室,见到?这副挂画,黎尔心里都会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如今却被张屏高知这幅画色彩太过冶艳,太抓人眼球。
黎尔无奈笑笑,取下挂画,从卧室里走出,见到?朴娅跟她?的朋友已经在盛情迎接去楼下散步回来的冯余乔。
老太太今天精神很好,穿一件圆领毛衫,格纹萝卜裤,脚踩运动鞋。
本来是在被朴娅跟黎尔不认识的一个女孩献殷勤,应该是无暇顾及穿酒店统一款式制服套裙的黎尔才对。
哪知,见到?黎尔手?里卷着一副卷轴画,冯余乔不听朴娅她?们瞎唠叨,反而问:“黎姑娘手?里拿着什么?”
“是您卧室里一副画,张先生说颜色太刺眼,要我换下,我这就去后勤部给?您换一副别的素雅些的来。”黎尔笑着回答。
其实她?现在心情很差,感觉自己的家世还有品味都无法融入高门大户的喜好。
偏偏她?还是跟温知宴领证结婚的太太。
鹤立鸡群是卓越不凡。
反过来,是自取其辱。
但是黎尔还是得笑。
“哪副画呀?”冯余乔问。
“白云红树图。”黎尔回答。
“张屏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画不好了?”冯余乔睨向张屏,她?猜一定是张屏在擅自做主的帮她?为难黎尔。
顾念黎尔对他们有所图,就想?法子给?黎尔下马威,张屏经常这样做。
“挂回去吧。”冯余乔笑吟吟的说,“我帮你挂回去。这画我很喜欢。艳而不俗,脱尘出世,跟黎姑娘这人有点像。”
“冯老师说得太过了,我才没有这样好的优点。”黎尔汗颜,她?这个在五星酒店打工的市井姑娘怎么能跟这副名家古画相比。
这画是拍卖品,适才黎尔取下的时?候都戴了白手?套,文物修复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定期来这里为它做养护。
黎尔打一辈子工赚到?的钱,都不值它的价钱。
“哎呀,怎么总叫我冯老师啊,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以后叫我冯婆婆好了。”冯余乔主动跟黎尔亲近,要她?改称谓。
“冯……老师,别说笑了,您正?当盛年,当什么婆婆啊。”
“我就想?当婆婆啊,可惜没人当我孙媳妇。后来你跟宋禹聊得怎么样了?”
黎尔没想?到?老太太真的有给?她?做媒的打算。
温柔极点
黎尔受宠若惊的说:“冯老师, 其实我结婚了。”
“啊?”冯余乔的口张得很大,没想到她看走眼了,像黎尔这样灵动如森林小鹿的姑娘, 居然结婚了。
冯余乔还以?为她说不定连男朋友都没有,一心扑在工作上, 眼眸里流淌着的那股纯粹灵气, 像恋爱都没谈过几场才有的。
“什么时候结婚的?”
“一年前。”黎尔笑笑,老实说。
“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做什么工作的?对你好不好?”冯余乔惋惜,他们家宋禹看来?是来?晚了。
黎尔犯难, 这?个人冯余乔也认识,昨晚他们一起同?桌吃饭, 就是温知宴。
她张了张口, 张屏进来?, 要帮她们挂画。
“抱歉,黎经理,我记错了。”张屏给黎尔道歉。
“没关系。”黎尔回应。
接着, 黎尔想离去,却?被?冯余乔叫住,“黎姑娘去哪里, 不是说好今天陪我打?四圈。来?, 我把朴娅叫上, 还有周琼。正好四个人, 张屏是男的,我们不跟他打?。”
黎尔这?下真的被?难住。
“怎么了?不会还是不敢?或者是不想陪我这?个老婆婆消磨时间?”
黎尔可以?找个借口, 说楼下还有工作, 然而那样会很扫冯余乔的兴。
“没有,可以?的, 谢谢冯老师邀请。”黎尔陪三?个女人打?麻将,花了整个下午。
朴娅是冯余乔的远房孙女,跟她关系亲密,自然知道这?麻将怎么打?。
周琼是老太太的心腹,跟了那么多年,碰牌胡牌点炮什么的,这?一老一少都搭配得甚好,万分讨冯余乔欢心。
只有黎尔完全不懂他们北城麻将的打?法,战战兢兢的摸牌碰牌。
她们玩牌也输钱,冯余乔叫张屏去找酒店要了些筹码来?,算得小,一个下午玩完,黎尔成为?最大的输家,输了小四万。
周琼不输也不赢,朴娅赢得最多,冯余乔赢了几千块。
把这?一下午算业绩的话,黎尔的业绩是最差的,这?不符合她业界精英的人设。
下牌桌的时候,跟黎尔年纪相仿的朴娅笑靥如花:“今天运气好,赢了黎经理不少钱,不知道黎经理一个月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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