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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航道刚刚拓长那会儿,阿勒还在山南海域转悠,高瑜和他打过几回照面,便是那时候,阿勒猫着坏教了她几招。
那时他说什么来着:要让他在抗拒时沉沦,在口是心非时深陷。
船舱昏暗,纪从心哪儿能想到,他坐船坐得晕乎乎,打个盹儿的功夫舱里就进了人,人就上了他的身!
纪从心麻筋都被压着了,皱起眉来:“手……”
高瑜唇边带笑:“丹青国手的手腕确实不能摁。”
她松了膝盖,纪从心立马收手起身,却在仰身的一刹被反压回去,再次重重地倒入被褥里。
高瑜十足关怀地说:“听闻纪五公子坐船不适,既然不适,还是不要这么急起急落,动作间温和些好,我扶你起来?”
是谁把我压得急落的!纪从心简直无法与这女魔头多言,他别过脸:“我自己能起来!”
“哟,声音这么虚,还是扶一把吧,纪五公子如今是破云军的眼睛,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纪五公子。”高瑜说着话,俯身下去。
“你扶便扶,”纪从心用力地扭着脖子,余光里是越发拉近的人影,“靠这么近作什么!”
高瑜心知要拿捏分寸,她俯身握着纪从心的手臂把人扶起来后,施施然到桌旁点灯:“我找你,是想问你对旧海域军事图有几分了解?”
丹青国手啊,被捧在云端上的人物。
清高,骄傲,自尊强。
对这种人呢。
轻微的“嚓”响后,一粒火光浮在漆黑的空间里,幽幽地照亮了高瑜唇边的笑意。
对这种人,就要一根一根地拆骨头。
断断不能像那附庸风雅的俗人一般附和他。
纪从心不知道高将军心思七拐八弯地瞄准了他,他特特检查了衣襟,拢得紧紧的。
别怀疑!他就是觉得大将军会把目光放到他全身!这暴露出来的颈项就显得格外危险。
油灯被移到桌角,桌子正中心摊着一张地图。
纪从心矜持地坐下,屁股就沾了点儿椅子,只要大将军一有动作,他随时都能开跑,因此连眼神都落得格外小心:“旧图我也瞧过,怎么?”
“瞧过是多了解?”高瑜不满意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不会连细节都记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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