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炙偏着头,跟老鹰叼小鸡似地,将赵速达一把从座椅上头拽了起来,再懒散地抬腿往前一顶,直接撞上赵速达的腿,同时松开了手:“跪下!”
赵速达常年喜欢吃喝玩乐,身体就跟枯败死木一样,没有半点儿健硕力道,腿上被撞得一个发软,即便不想跪,也还是直接朝着孟凭歌跪了下去。
孟凭歌站在原地,彻底看呆。旁人更是惊讶得捂住了嘴。
赵速达还在挣扎,冲着姜炙咬牙切齿:“你他妈是谁?!”
姜炙蹲下身,咧着唇,拿手背拍了拍他脸:“你爹。”
赵速达面红耳赤,想要起来。姜炙又一巴掌拍到了他后脑勺上:“我特么让你起了么?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赵速达本来还想继续反抗,无意间瞥见姜炙腕上戴着一块价值百万的腕表,浑身上下也是穿戴不俗,突然就意识到这人无论是体力还是权财,肯定都是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再仔细一看,他突然发现是姜炙!
姜炙不认识他,但他知道姜炙。也听说过姜炙这个人有多心狠手辣。
于是他一秒便从横行霸道大魔王变成了个泄了气的气球:“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姜炙指了指孟凭歌,又看着他,哂笑,“你就给这位女士磕三个响头吧,磕一个就说一声姑奶奶我知道错了。”
赵速达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照做了。刚刚有多威风,这会儿就有多狼狈。
做完这一切,赵速达立马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姜炙抬手在孟凭歌面前晃了晃:“刚刚发生什么了?”
他过来的时候,只听到了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孟凭歌摇摇头:“我之前惹到过他,然后他把我工作给端了。”
姜炙皱眉:“这么恶心?那你还想回去么?”
孟凭歌低下头,取出手里头的手机:“是老板的儿子,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和他和平共处。不过我已经把他刚刚说的话录下来了,要是公司不给我赔偿,我也办法逼他们给我赔偿。”
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她已经迫于无奈地生出了不少心眼子。她也不喜欢这么心机的自己,可只有这样,才能活得更好。
“那,”姜炙看着窗外,“你打算怎么办?”
问完以后,孟凭歌却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突然之间,她耳朵一热,眼眶变得莹润,,眼泪立马就滚落眼眶,啪嗒啪嗒地掉落在了桌面上。她也不想哭的,但她真的有点儿受不了这操蛋的人生了。
说好的会转运呢?怎么也没转……她该不会一辈子都要活在这种痛苦的生活中了吧?
越想,越难过,她不由自主地就握紧手机,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背擦了下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没事,我习惯了。反正,车,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由于胸腔里头的气息过于不稳,孟凭歌话都快说不顺了。
姜炙抿紧了唇,神色不明。
然后,他抱着手臂开了口:“喂,孟凭歌。”
“嗯?”孟凭歌懵了一下,抬头看着他。
姜炙抽出一张纸巾,动作随意地递到了孟凭歌面前,歪着头说:“我呢,缺一个生活助理。但是呢,生活助力之所以是生活助力,说明工作地点是我家。”
短暂地停顿一下后,他抬了下眉梢:“你要不要来?”
第14章
姜炙的语气看似随意散漫, 却像是浓厚乌云之中乍现的一道曙光,轻盈落下后?,柔柔地洒落在了四?周, 又?在飞舞的尘埃中,化作一双厚实温暖的手, 小心翼翼地将掩盖在孟凭歌世界中那些枯枝败叶摘了开去?。
孟凭歌忽然就想起了高三那年?的一些事。
由于那时候孟军特别喜欢拿别人家优秀的小孩儿来和孟凭歌作比较,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那么差,孟凭歌突然很?想考上一所非常好的大学给他看看, 于是每天都?在挑灯夜战, 学得废寝忘食。
谁想却因为没有把控好度,她变得十分焦虑,不仅没有让事情变得更好,反而还?带来了许许多多的副作用,让她变得寸步难行。
大家都?说天道酬勤, 说人类只?要脚踏实地努力学习, 就能够获取到一定程度的利益。她也信了, 无奈的是,这条法则对于她来说, 却不怎么适用。
她努力了,脑子比起?之前来,反而变得更加的不好使了。大概有那么两个月吧, 她的学习成绩不仅反退。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像是被人注射了一管子麻醉剂, 又?像是被人给抚平了脑子里头的所有褶皱。麻了又?没完全麻, 只?是失去?了快乐和自如, 却没有屏蔽掉焦虑和暴躁,她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她的入眠障碍变得越来越大,她的头发掉得越来越多,她变得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不仅胸闷气短,还?连思维都?跟打了结似的,像一堆被猫玩过的……乱七八糟的毛线球,无论如何也捋不通顺。她的学业遇到了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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