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怎么啦,谁不要脸我就打谁!”
姜云初平时看着温软良善,见人便带三分笑。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她骂人,不由得震惊。能让出身书香世家的姜云初破口大骂,可见被骂之人多么地令人发指。
人群的舆论开始发生转变,众人纷纷怀疑绿芜的人品。
绿芜却依旧为自己感到委屈:“你、你你居然还骂我?”
姜云初冷笑,眸色冷厉:“怎么,这就受不了?你来讹我相公,难道就没想过后果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姜云初好欺负,是任由你欺负的软柿子!”
话到此处,她抽出冯观腰间匕首,一把向绿芜身旁甩过去。
绿芜当场吓得差点晕死过去,赶紧求饶:“我说,我说了,是江公子的,是江公子不认这孩儿,我又被百花楼赶了出来,迫不得已,我才讹上冯公子的!谁让冯公子花名在外!”
此言一出,门口围观者一片哗然。
有人奇怪道:“这女子怀的竟然是江家大少爷的孩子?”
也有姑娘不屑地冷笑:“我不信!江家大少爷向来玉树兰芝,洁身自好,怎么会同这样的女子纠缠不清!”
冯观偷偷瞧了姜云初一眼,见自家娘子没有半点怀疑,这才松了口气。
绿芜一时六神无主,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本以为唤来些人围观,利用流言蜚语逼这对夫妻认下腹中胎儿,好让自己与孩儿有个容身之处。
可惜她想错了,这两位皆不是省油的灯。
午后的天空越发明净,秋风骤然而起,落叶飞花无数。府里府外,数十人陷入沉默中。
“呵。”姜云初轻蔑一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这些人是否将她当成傻子了?一次尚且能当做意外,次数多了,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觉得有问题吧。
本以为她另嫁他人,江骜毫无表示,只是因为这人打从心里瞧不起她,对她不甚在意,却不曾想,这人竟在背后搞此等下作之事,进行如此阴险的报复。
冯观察觉她的神色不对,气得满身戾气涌现,沉着脸朝绿芜走去,大有怒杀红颜之意。众人不由得屏息静气。
绿芜吓得赶紧捂着肚子,惊惧大喊:“你、你要做什么?如今我身怀六甲,你、你们冯家人不能这么欺负人呀!”
姜云初抬了抬手,转身望向冯观,挑了挑眼眉:“相公,你怎么看?”
冯观微微俯身,墨如星的眸子凝着她片刻,挑眉:“娘子,你在想什么?”
姜云初走到人身旁,侧脸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绿芜,冷笑:“我在想,既然要唱戏……”
“奉陪到底?”冯观欺近她身侧,探问。
姜云初顺势侧脸,凑到男人耳侧,吐气如兰:“既然你让我不得安生。”
“我让你痛不欲生。”冯观接话如流。
姜云初莞尔一笑:“很上道啊。”
冯观勾唇,附耳低笑:“应该的。”
夫妻二人默契十足地抬首,相视而笑。
众人瞧着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他们感情甚好,而绿芜张了张嘴,半日说不出只字片语。
眼前的姜云初从容优雅,睿智果敢,哪里像江骜口中所言“勾一勾手指便投怀送抱”的卑微女子?
第19章
南陵首富之子迎娶南陵第一权贵幺女,是轰动南陵城的盛事,百姓一大早便涌到江府与路府门前,争相观看这难得的场面。
红毯从江府一路铺展至路府,撒花铺满地。迎亲阵容空前盛大,迎亲媒婆八位,童男童女各十八,丫鬟家丁总数一百零八,所到之处花瓣纷纷,仿佛下起了花瓣雨,极尽奢华,男女老少纷纷艳羡,皆觉得嫁给江骜乃是三生有幸之事。
此刻,江府内,前来观礼的宾客络绎不绝,酒席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姜云初轻挽冯观手臂,雅步而入,面露温善笑意,心里却泛起五味杂陈。
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男人终究迎娶了别的女人,还厚颜无耻地邀请她全家来观礼,心情能好才怪?
环视四周,她发现江府经一番粉饰,比往日更奢华。府中摆设的古董花瓶、吃的食物点心,喝的酒水皆价格不菲,场景布置精美豪华,可见主人对这门亲事有多重视。
她勾唇冷笑,忽地意识到,江氏夫妇特意邀请他们家来观礼,无非是想让他们明白:如此隆重的嫁娶仪式,江家的门第,她姜云初不配。
呵。
姜云初垂眉冷笑。
“新郎新娘到!”
随着媒婆的一声呼喊,身穿大红袍的新郎与身着华丽嫁衣的新娘互相搀扶,一步步登入喜堂,引得在场之人兴奋不已。
姜云初故意轻挽着江骜站到人群前,在江骜看过来时,故意眼含柔波,向他投以深情一瞥,心里默数三个数后收回目光,垂眉含羞。
江骜最爱她这番模样,只一眼,便能轻触他心底的某根弦,撩拨得心痒。他不禁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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