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机会,上前掰着他的手?腕压在身后, 肃然下令:“给我困住他!”
侍卫不?敢迟疑, 拿起绳索, 动作麻利地将人捆了, 送回床踏上。
冯观转身吩咐御医:“给他灌药。”
御医不?敢怠慢, 赶紧上前,手?忙脚乱地给王振灌药, 无奈,王振挣扎得?厉害,御医吓得?发抖,这药始终灌不?进去。
冯观察觉,上前一把?夺过药碗,掐着王振的下颚骨,将药尽数灌进去。
御医松了口气,挽起袖子擦了一把?冷汗,上前告知:“指挥使大人,掌印大人喝了药会安静片刻,但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发作一次,得?每隔一个时辰给他灌药,否则他会心脏爆裂而?死。”
冯观眼神一怔,看向安静下来的王振,那眼球的混浊,目光的涣散,显然不?是装的。
御医畏惧地看了冯观两眼,硬着头皮请求道:“指挥使大人,今夜是关键,若掌印大人熬过了,还能?活,若熬不?过,便是死。您都瞧见了,我等无法给掌印大人灌药,只能?请求指挥使大人相助了。”
冯观抬眸看向畏畏缩缩的御医,并未回应,只是问道:“他为何会突然如此?”
御医酝酿了片刻,道:“依老臣判断,掌印大人应该喝了与其毒性?相克的药物。”
冯观脸色一沉,觉得?今夜之事非常蹊跷。
若是为了拖住他,王振大可不?必如此,且依照王振惜命的性?子,断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
思及此处,他问身旁的小桂子:“你们大人除了平日里的饮食,今日还进食了何物?”
小桂子蹙着眉头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道:“哦,对了,掌印大人今日去了薛神医的草庐,喝了一碗薛神医给他熬制的汤药。”
说到这,他困恼地嘀咕:“可薛神医是神医,又与掌印大人交好,没道理害掌印大人呀!”
冯观沉吟片刻,总觉得?此事透着诡异。
他原本推想,王振想方设法将他困在宫中,定是为了挟持姜云初,逼襄王交出解药,可王振却发生?了意外,还是危及性?命的意外!
他吩咐道:“立刻派人去将薛神医抓来。”
这个薛神医有问题!
“是!”小桂子领了命,出去执行任务。
此时,王振的神识恢复了些许清明,瞧见坐在床塔前的冯观,有些许困惑:“少游,你怎么来了?”
冯观看着他,神色古怪:“你误服药物,差点丧命,我能?不?来么?”
“误服药物?”王振挣扎着坐起来,瞬时想到了薛神医那碗汤药,“该死的,来人——”
“不?必了,我已经吩咐人去办了。”冯观打断他的话?,开门见山地问道,“王振,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劫持姜云初,逼襄王交出解药,所以不?惜让自己置身危险来留住我?”
王振愣了一下神,解释道:“我没有。既然你说会拿到解药,我何苦做这种事?你不?知道我最难割舍的是我们的兄弟情吗?”
冯观站起身来,神色阴鸷:“若是没这个心思,你为何派东厂的人强行护送我进宫。”
“我没有下过这样的指示。”王振的脸色也变得?阴沉,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他不?想跟兄弟生?出隔阂,言辞恳切地解释道:“冯观,你知晓我这人最惜命。姜云初是襄王遗弃的私生?女,即便挟持她威胁襄王,襄王也未必肯交出解药。你的能?耐我是知晓的,你说能?拿到解药,我肯定是信的,何必做那种吃力不?讨好之事呢?”
“……”冯观了解这人的性?子,觉得?此言有几分道理。
事情变得?扑朔迷路,着实让人费解难安。
此时,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急匆匆地跑来,气喘着催促道:“唉哟,指挥使大人,您为何还在这里?皇上等不?到你人,都龙颜大怒啊,您赶紧去见皇上吧!”
冯观这才想起面?圣之事:“我这就去。”
可脚刚迈出门槛,身后的王振便发作了。
“糟了,掌印大人又病发了!”
众人吓得?面?如土色,蜷缩在角落里。
冯观当机立断,转身回去:“拿药来,快!”
守在门口等待的公公见此情景,知晓人一时三?刻走不?开,立马掉头去找皇帝复命。
如此,冯观照顾病情反复的王振一个晚上,及至黎明时分,见人度过了危险期,方前去见皇帝。
可这回,轮到皇帝不?见他。
皇帝昨夜等他整整两个时辰,后来从?太监口中得?知王振病危,急匆匆地跑去看了两眼,却被王振病发的模样吓得?丢了三?魂。
天子又惧又怒,将一切归咎于冯观身上。他觉得?冯观这人着实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遂,得?知冯观来求见时,他故意拒而?不?见,命人跪在门外。
冯观在寒风中跪了足足十个时辰,依旧得?不?到皇帝的赦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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