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拿着青色药瓶,紧攥着,却不动声色道:“传两位太医进殿。”
不到片刻,张太医与明太医应召而来,皆俯首证明江骜所言属实。
皇帝看向姜云初,似乎在等她行动。
对于解药一事,姜云初不敢大?意,命人将齐铭瑄找来的两名大?夫带进来。两名大?夫认真检查那瓶药,确定的确是解药,遂跪地回禀。
姜云初等人暗自松了口气,皇帝有些?迫不及待地服下解药,过后,命御医与大?夫轮流把脉。确定他身上的毒化解后,众人脸上一喜,皇帝忙命人将解药送去太后那里服用。
过后,他转头看向皇后,以为?皇后是因身中绝命之?毒而绝望自杀,心里感慨万分,却又悲伤不已。
江骜扫视众人一圈,见无人开口,神色冷酷地说道:“陛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冯指挥使抵赖,还请陛下圣裁。”
姜云初认为?此刻目的已达到,众人不必再演戏,遂静待冯观的反击。
然而,当皇帝威严地质问冯观“你可?认罪”时,冯观却跪地伏首:“臣领罪。”
姜云初霎时感觉不妙,欲开口替他辩解,却被对方投递过来的哀求眼神止住了,一时之?间又不知说什么。
皇帝勃然大?怒,随手拿起旁边的茶盏砸向冯观的脑门,痛心疾首地痛骂他一顿,命人将其押送大?牢。
江骜趁机请命:“陛下,如今锦衣卫群龙无首,还请将犯人交由?东厂看守!”
皇帝看出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心里十分反感,沉吟片刻,他将目光投放到甘十九身上,威严地说道:“甘十九,念在你指证有功,朕擢升你为?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负责看守冯观。”
“臣,谢主隆恩!”甘十九喜出望外,跪地拜谢。
江骜眼里闪过一丝狠毒之?色,上前大?声喝止:“陛下,万万不可?,这两人可?是主仆关系,难免会徇私啊。”
姜云初反唇相讥:“主子作恶多端,他能挺身而出,指证他的罪行,可?见风高亮节,忠君爱国,这样的人哪会徇私?除非他的指证是别人威逼的。”
“……”江骜被堵得?语塞,若继续阻止,那甘十九的指证是被胁迫的嫌疑便会越大?,若不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人从自己手里溜走。
他气得?咬牙切齿,可?转念又生?出一个?毒计,笑吟吟地看着姜云初。
姜云初浑身起鸡皮疙瘩,气哼哼地别过脸去。
皇帝因皇后的死深感自责,没心情再理会他们?,有些?疲惫地命令道:“好了,朕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和声告退后,众人各怀鬼胎地退出去,独留皇帝守着皇后的尸体?。
出了殿门,姜云初见锦衣卫将冯观带走,忙上前,却在回廊处被江骜拦住去路。
“笙笙,我?知晓你想找冯观问什么,不要去,我?来回答你。”
“不需要。”姜云初冷着脸,绕过他往前。
江骜面露一丝忧伤,伸手拽着她的手腕,一语戳破:“我?知晓你们?想利用我?急于给冯观定罪的心理,趁机逼我?拿出解药。”
此话可?谓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效果,姜云初惊得?连甩开他的手都遗忘,只肃然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骜笑意隐含:“笙笙,王振的权势远比你想象中大?,他的耳目如同蜘蛛,无处不在,让你防不胜防。”
言下之?意便是她与冯观所言被走漏风声了,他们?身旁有奸细。此言暗藏着嘲讽。
姜云初听得?明白,心里十分反感,甩开他的手:“知道又如何?你还不是交出解药了吗?”
江骜吃痛,刚包扎好的手又渗出血,瞬间染红了纱布。可?他并不介意,反而觉得?这份痛是为?姜云初存在的,令他十分享受。
他享受着痛意,笑道:“虽然被设计我?很不高兴,但交出解药便能让冯观株连九族,我?非常满意。”
姜云初仰头瞧见他嘴角的那抹笑意,越发觉得?这人诡异如午夜幽魂,令人惊悚。
江骜不知她心里所想,靠近过来,温声提醒道:“你还没意识到吧,即便我?交出解药,冯观也不能洗刷他的冤屈,因为?要证明他没有与襄王暗中勾结,没有谋反之?心,必须将你这位襄王之?女供出来。”
“……”
姜云初瞬时心神大?震,思前想后,终于明白了,自己被冯观骗了。
起初,他们?的计划是姜云初负责将众人引导皇帝面前,让甘十九指证江骜,让那份口供作假,再让皇后娘娘指证江骜是下毒之?人,最后揭穿江骜的身份,江骜为?求自保,为?了让皇帝相信下毒之?人是冯观,必定会利用解药栽赃给他,已达到绝地反击的目的。
只要皇帝顺利得?到解药,冯观便会拿出他搜集的证据去证实江骜的真实身份,证实这一切皆是江骜栽赃。
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江骜状告冯观的罪是为?襄王谋朝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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