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逸惊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沉默了大半分钟。
他忽而笑出来,觉得自己好笑又可怜:“我现在还在自欺欺人,觉得傅言洲不喜欢祝攸然,这样我就不亏欠他,你也不用难受。”
闵稀安慰道:“没什么丢人的。我有时也会自欺欺人。”
顿了下,又说:“还患得患失。”
褚逸在心里叹口气。
只有问过傅言洲,从傅言洲本人嘴里听到答案,他和闵稀才能从此不再自欺欺人,但也许是心死。
反正他不敢问。
如果开口问了,同学十几年的感情从此就会有疙瘩,有微妙的嫌隙,便会越走越远。
他想,这可能也是闵稀为何不直接问傅言洲的原因。问了后,不一定得到真实答案,还会导致夫妻关系微妙,一旦有裂痕难以修复。
“你跟我不一样,真相到底怎样,不影响我生活。如果你实在太难受,难受到严重影响你们夫妻感情了,”褚逸停顿许久才说:“那时你可以问问傅言洲本人。”问问他到底喜不喜欢祝攸然。
如果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到底有多喜欢。
就这样放弃了向祝攸然表白,遗憾吗?
后悔过吗?
闵稀沉默。
褚逸宽慰她:“你比我幸运,不管怎样,你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了。”
他斟酌片刻,还是决定把截胡项目的事据实相告,不希望闵稀太难受,觉得自己在傅言洲心里没一点分量。
他们夫妻间最大的问题可能不是祝攸然,而是傅言洲现在对她还没感情。
“我差点截胡你项目。”
闵稀一头雾水。
褚逸三言两语将事情原委告诉她,特意解释:“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你跟傅言洲的关系。”
闵稀消化须臾:“他知道你截项目是要送给祝攸然吗?”
“知道。他当时还说,就算我把项目截给祝攸然,他会再拿回来给你。还警告我不许动你经手的项目。”
褚逸用水杯碰她的杯子,“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祝你有一天得偿所愿。”
难过与欣慰交织。
在她不知道的某个时间里,她也被偏爱过。
闵稀酸涩笑笑:“谢谢,那就借你吉言。”
聚餐九点钟就结束了, 褚逸考虑到闵稀心情不怎么样,没再安排其他娱乐活动。
刚好有同学带了两岁多的孩子过来聚餐,夫妻俩都是他们同学, 是班里唯一成的一对。孩子在妈妈怀里已经睡着, 提前散场的理由变得更充分。
一顿饭吃下来,彼此都变熟络,褚逸主动加闵稀的联系方式。
“哪天遇到想不通的事,打电话给我,我给你开导开导。”在自我宽慰这方面, 他经验堪称丰富。
闵稀浅浅一笑:“谢谢。”
但她习惯一个人消化感情上的不顺, 从不求助别人。
因为别人的药, 医不好她的病。
傅言洲同其他同学道过别, 款步过来。
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他淡淡道:“聊一晚上还没聊完?去我家接着聊?”
褚逸:“……”
他隐隐听出傅言洲话里有醋意。
只是下一秒,又暗笑自己多心。
傅言洲这种任何时候都不动声色、波澜不惊的人, 怎么可能把吃醋写在脸上, 是他自己小人之心了, 也许见他和闵稀能聊得来, 诚心诚意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毕竟他只对祝攸然情有独钟, 这是人尽皆知的。
褚逸笑说:“今天太晚,改天一定去。”
傅言洲瞅他一眼, 没搭腔。
他本来话就不多,褚逸习以为常,不过他跟闵稀聊了一晚是事实, 该有的分寸感得有,他向傅言洲解释为何聊了那么久:“今晚从闵稀那里了解了不少品牌传播的知识, 受益匪浅,我正琢磨要不要把公关业务外包出去,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
闵稀接话:“你那个行业的业务,我们公司不擅长,需要的话给你推荐几家合适的公关公司。”
他们说的挺像回事,傅言洲便也信了。
傅言洲今晚喝了酒,闵稀也喝了半杯,司机接他们,车已经开过来。
褚逸体贴为他们拉开车门,“以后常聚。”
汽车驶离,傅言洲才问闵稀:“怎么吃那么少?”满桌美味,她只吃了几块鱼肉,吃了一点汤。
似乎没有任何食欲。
闵稀:“没人给我剃鱼刺。”
傅言洲丝毫不同情:“谁让你不坐我边上。”
“她们都打乱了坐,说不认识的人坐一起多熟悉熟悉,我总不能搞特殊。”她左边是褚逸,右边坐的是带着孩子的数学课代表。
鱼没吃几口,不过聊得还不错。
闵稀岔开话题:“你们数学课代表家的女儿特好玩,两岁多的小孩,说话跟小大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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