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看盛景伸手去够地上的药瓶,她连忙把药瓶捡起来,问盛景:“吃几粒?”
盛景伸手比了个一。
老师倒了一粒药出来,塞进了盛景嘴里,让她含住。她有长辈吃这药,知道这是心脏病的药,需要压在舌头底下含服。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她又问。
盛景摆摆手,半靠在她身边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好过了些,开口道:“老师,我好多了。”
等被扶住到凳子上,她又道:“学校有电话吗?麻烦您帮我打个电话给我爷爷。”
老师看她没刚才那么吓人了,也放心了些,抬头叫道:“于梅梅,你来照顾一下这位同学。如果她又有不舒服,你喂她吃一粒药。”
一个长相老实的女生走了过来,紧张地盯着盛景。不过她并没有靠得太近。
老师问盛景:“电话号码是多少?”
盛景从衣兜里摸出一张纸片递给老师。
……
装病是爷儿俩商量好的,盛河川知道盛景会给他电话,他骑着车回到胡同口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呆在胡同口,看一群老头儿下棋。
胡同口就有个公用电话亭,他呆在这儿,也省得别人去叫,引得大杂院的人问来问去。
他以为盛景至少要等到快中午才来电话,没想到他刚坐下不一会儿,六中的电话就来了,他赶紧骑上自行车去了学校。
到了校门口,盛河川就看到崔校长和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那里,轻声说着什么。盛景则坐在门卫室外的一张椅子上。
盛河川上去打了声招呼:“崔校长。”又朝那年轻女老师点头示意了一下。
“你来了,快看看孩子。”崔校长像是得了救赎一般,“你那天也没说孩子有心脏病,今天差点出事。”
盛景这心脏病也不能说得太严重,否则谎就圆不了。
“都是她父母造的孽。”盛河川先把锅往李玉芬夫妻头上扣,摇头叹息,“不过还算幸运,平时不犯病的时候她跟没事人一样,在村里时也能下地干活;就是犯病的时候吓人些,但及时吃药就没事。我还说这几天抽空带她去医院看看呢。”
他转过头看向盛景:“吃过药了吗?还难受吗?”
盛景道:“吃了,好多了。”
她指着年轻女人介绍:“这是张老师,今天多亏张老师喂我吃药,又给您打电话。”
“多谢张老师,实在太感谢了。”盛河川连忙道。
崔校长道:“你给盛景同学请个假,带她去看病,把身体养好了再回学校上课吧。”
这年纪的学生都活泼好动,打打闹闹是常态,又有那红小兵在学校里耀武扬威。今天还只是一个凶一点的男生对盛景问个话,盛景就成了这样。要是万一被吓着了,那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他们没被下放的这些老师,在学校里本来就如履薄冰。要是学生上课的时候死在了学校里,那他们这太平日子也算到头了。
盛河川赶紧道:“好的好的。我给学校写个请假条。”
说着朝盛景伸出了手。
盛景从书包里掏出纸笔,盛河川写了一张请假条,还道:“如果学校要求开病假证明,我抽空去医院开一个。”他在医院有认识的人,才敢说这话。
“能开一个最好。”崔校长道,“另外,如果身体允许的话,考试最好还是回学校考。等期末的时候你来一趟,我告诉你考试时间,到时让盛景同学按时回校参加考试。”
“好的,好的。”
爷儿俩回到家里,盛河川道:“食品厂那边我再给你请两天病假。”
做戏做全套,这事要做得让人抓不住把柄,就得两头都把戏演得真一点。
有些心脏病是偶发性的。就算真那么巧,六中今天在座的同学认出了盛景就是食品厂那个临时工,发现她既在厂里上班又在六中挂名,只要处理得好也出不了什么纰漏。
其实这也是盛河川和盛景做事小心,这年头学校管得不严,食品厂那里又是临时工,只要他们不到处宣扬,根本不会出问题。
而有了今天这遭,盛景是不用再来学校了,只等考试的时候来露一面就行。
……
住在大杂院里,洗漱上厕所都得外出,厨房也在屋子外面,想要躲在家里根本不可能。
第二天吃过早餐,盛景就端了衣服去了水笼头处,跟那些大妈大婶们打招呼。
“小景今天怎么没去上班?”马桂英问道。
盛景道:“身体不大舒服,我爷爷让我请假在家里休息两天。”
“小景这身体确实得好好养养。”王大妈在一旁道。
夏老太上下打量了盛景几眼:“可不是。这身体单薄的,以后结了婚都难要孩子。”
吴丽笑了笑:“小景还小呢,才十六岁。以前在乡下,饭都吃不饱,一年到头都见不着点油星,身体自然不好。盛大爷工资高,这几天我看他天天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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