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正要走的时候,听到厢房中隐约有女子的声音问道:“公子是真心要娶我吗?”
“自然是真心,明日我就去为你赎身,将你抬回侯府。”
接着就响起了两人的调笑声。
这刺耳的笑声仿佛是在狠狠的抽着云氏的耳光。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不思进取,现在竟然学会了眠花宿柳,而且还想着将烟花女子娶回侯府。
云氏收回了刚要跨出院门的脚,转身快步的走向了厢房,一脚将厢房门踹开了。
映入眼中的情景更是让她无法忍受,一个年轻的女子,衣衫不整的半躺在齐弘文的怀中。
齐弘文则脸色潮红,看着定是饮了不少的酒,就连云氏踹门都没有将其惊醒。
倒是那女子受了惊吓,起身站在了一边。
“你是谁,敢踹本少爷的门,是活腻了吧。”
云氏上前就是一巴掌。
姜嬷嬷在后边想拦却不敢上前。今日小公子也着实是过分了。
挨了这一巴掌,齐弘文的酒倒是醒了大半。只是他看见是自己的母亲,倒也没有恐慌。
“滚出去。”云氏厉声对房中的女子喊道。
女子仿佛是逃命般的跑了出去。
“没有用的东西,不学无术,竟将心思花在这些红粉娇娘身上。从明日开始,你不准踏出这院门一步,就在这个屋子里好好的念书。你若是敢出了这个院子,我就打断你的腿。”
“母亲,你当真以为能将我困在这里吗?你何曾真正的关心过我,你在意的永远都是你的尊荣。你关心的也只是我有没有给你丢脸。至于我是否真的开心,你何曾在意过。”
云氏没有想到齐弘文会如此说。
“你喜欢什么,你喜欢的那些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母亲,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的否定我,我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好。”可能是借着酒劲,齐弘文将自己以前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他现在只觉得心中畅快。
“青楼女子又如何,至少她比母亲你更懂我。”
听到将自己和青楼女子相比,云氏随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砸了过去。但杯子只是击碎了后面桌子上的一个缠枝白瓷瓶。
之后,她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缓缓的向院中走去。齐弘文看着云氏有些瘦弱的背影,瞬间觉得母亲好像是老了一般。
要下台阶的时候,云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被身边的姜嬷嬷扶住了。
她当真是气急了,齐弘文从小到大,她还从未动手打过他。
可是她如珠如宝般养着的儿子,竟是如此不堪,还将自己和烟花女子相提并论。
她吩咐院中的小厮,好好的守着齐弘文,没有她的命令,不得将其放出去。
“夫人,公子还年幼,现在还不明白夫人的苦心。在过几年,想必公子就知晓了。”
“但愿吧。弘儿小的时候还是很听她话的,只是最近这几年仿佛是任何事情都要和她逆着来。她倒有些看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了。”
“嬷嬷,是不是我对弘文自幼太严厉了些。”
齐弘文刚才的那些话,就如利刃般在扎她的心。她从不知儿子对自己竟有如此多的怨怼。
“夫人也都是为了公子好。”朱嬷嬷一时倒也不知该如何劝解,这个小公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不喜读书,可云氏却偏偏是逼着她读书。母子之间才日渐的离心。
入骨恨意
翌日清晨。
姜嬷嬷服侍云氏梳妆完毕,正在替云氏整理衫裙。一袭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衬得她身量更是高挑。虽然已是妇人,但窈窕的身形却毫不逊色那些豆蔻少女。而身上批的那件宝蓝色如意云纹纱绣长衫,更是将她衬托的雍容华贵。
姜嬷嬷将她的青丝绾成了一个宝髻,发间别了一个孔雀吐翠金步摇和一根金丝八宝攒珠钗,看起来即素雅又别致。
云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容貌还是一如往昔。但眼角不知何时还是爬上了几道细纹。
“嬷嬷,我是不是老了。”云氏用手抚着眼角,神情有些无措。
“夫人还年轻着呢,我观着夫人和闺阁时期倒是没有怎么变。”姜嬷嬷笑呵呵的说着。
“我知道嬷嬷是在宽慰我,我也知红颜易老万难留。”
“夫人,有的东西留不住,那就要抓住那些能留住的东西。”
“嬷嬷说的是,只是弘儿怕是不能指望他什么了。”
“小公子可以撒手不管,但夫人却不能。夫人要给小公子时间,终有一日,她自会明白夫人的苦心。”
“但愿吧。”云氏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
两人收拾停当,姜嬷嬷便扶着王氏出了侯府。
侯府门口早已停好了一辆马车。两人上了马车以后,马车开始缓缓的向东边的皇城奔去。
因为思虑弘文之事,昨日晚间,云氏几乎一整夜都未睡着,上了马车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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