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没搭理他,打开姜亮的衣柜。江酒臣凑到他身后,从这个位置,可以隐约看到车衡的半个身子,江酒臣低声说:“人一周前回来过,现在还在本市。”
赵黎一愣,朝门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
“屋子里人气还没散。”江酒臣回答。
一周前……张影逃走大概也是那个时候,他是回来取什么东西吗?
赵黎再想问,江酒臣却已经绕到另一边,站在窗台边上往下面看,赵黎扫了车衡一眼,见他暂时没有进来的趋势,遂跟过去,问:“我有一件事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为什么跟在我身边?”
江酒臣闻言扬起眉毛:“下一句我应该表白吗?”
赵黎微怒,刚要开口,江酒臣笑了笑,说:“我不是跟你签了卖身契吗?”
赵黎眯着眼睛看着他,说:“你想跟着办案进度,对你来说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多得是。第一次在青庐乡暴露是无可奈何,在安平湖的时候你根本就没必要出来,大可以在我离开之后再收魂,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你那日重伤之后我想了很多,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赵黎微微凑近,紧盯着江酒臣的眼睛,“之前几个案子都跟你有关系也就罢了,这次明明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还要帮我?江酒臣,你可别说,是我帅得让你神魂颠倒,不帮我做点什么对不起自己,你的动机是什么?”
江酒臣笑起来,片刻之后就敛起了笑容,轻声说:“赵队,别拿审犯人那套对付我。”他说着又轻笑了一声,“以前没发现你还这么自恋,怎么,我要说就是的话,这个理由行不通吗?”
赵黎看着江酒臣的脸,“利用”这两个字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两个人对视片刻,江酒臣说:“赵队,不是事事都有逻辑的,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就是执迷不悟,就是喜欢感情用事。”
这次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轻佻,神情近乎淡漠,他的目光落在赵黎身后,声音轻得近乎呢喃,也不知是对赵黎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再有一千年,也还是改不掉的。”
话罢,江酒臣抽身离去,赵黎本想追问,却见车衡走了过来,只好作罢。
江酒臣晃晃悠悠的背影离开了他的视线,仍是往日的不羁姿态,只是不知怎的,此时看起来,竟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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