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在嚼仇人,满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她发誓,成亲以后姜贽前半夜别想睡觉,他一睡觉她就摇醒他,她也再不陪他半夜赏星星。
赏什么星星,奏折批完了吗?百姓能够夜不闭户了吗?他成千古一帝了吗?
他这样的身份,他这个年纪,他睡得着?
她都替他害臊。
虽然王可忆早上要早起,晚上要晚睡,但她还是觉得没什么大问题。直到教她骑术的老师,提出每个白日都学骑术她才耍赖不干了。
正值七月份,沈家后花园里的荷花都蔫得打不起精神,更别说人了。
可惜教她骑术的是姜贽的暗卫宴夕,人漂亮又有本事,就是长年做见不得光的暗卫,整个人跟个冰坨子一样。
王可忆“姐姐长,姐姐短”,求了半天都不见她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宴夕皱眉:“郡主的骑术迟迟没有进步,臣是奉陛下之命来的,若是教不好郡主就只能以死谢罪。”
“什么死不死的,”王可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坐到地上,“是我不想学了,你去告诉陛下,我不学了。”
王可忆真就这样坐在台阶上不起,牵着马过来的仆人不知所措地看着宴夕,只是宴夕也犯了难。
首先王可忆的身份她得罪不起,其次王可忆一个傻子,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知道轻重,总不可能她像训练暗卫一样去惩治她。
宴夕只能拼命控制想去把王可忆提溜到马上的冲动,好着脾气:“郡主先歇息歇息,我派人进宫去问陛下的意见。”
姜贽听到暗卫来传消息没有一丝意外之色,他就是预料到王可忆会这样——或者说,他就是故意派人去激王可忆这样的。
他猜出来王可忆也在轮回,可比起他猜出来的,他更想她自己说出来。
不是醉酒时说漏嘴,是她愿意自己说出来。
他到马场时原以为王可忆定是赖在地上不起,却没想到王可忆乖乖坐在地上,仰头和宴夕聊天。
“宴夕,你过来点,这里可以遮阳。”
“宴夕,你不累吗?我看你一直站得这么直,会很累的吧。”
“你要吃杨梅不?可新鲜了,京城产的没有南洲的好吃,但是也还行,你来一个吧。”
说着王可忆还拿了个杨梅掷给宴夕,对方明明是寒冰般冷漠的性子,却也只能收下这杨梅,行礼道:“多谢郡主。”
姜贽看到这一幕不由纳罕。
传报的人说王可忆撒泼打滚不学骑术,宴夕眉头紧皱想打人……那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王可忆。”姜贽的声音一出,原本被王可忆的话敲开一点寒冰裂缝的人,马上就跪下行礼。
王可忆却只是起身不紧不慢行礼:“见过陛下。”
害得她又是早起又是晚睡,还想她给好脸色?做梦吧他。
姜贽见她不上心的样子,让下人将马牵过来,对王可忆道:“上去。”
“什么?”王可忆怎么都没想到姜贽会这么做。
姜贽的手抚着马的鬃毛,似乎是在安抚这匹马,待它似乎适应他这个生人后才扭头看王可忆:“不是说不愿意学吗?朕亲自教你愿不愿意?”
王可忆没想到姜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和他当面翻脸。
她不情不愿地翻身上马,结果没想到姜贽居然也跟着她上来了。
虽然以前也和姜贽骑马打猎过,但是这样共骑一匹马却是头一回,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尤其这日头毒,两个人挨得近些倒是全身都不舒服。
她嗔怪道:“离我远点。”
烦死了,一身汗……好吧,他身上没汗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但是这么热的天再香都惹人烦。
谁知道姜贽听了这话不仅没听,反而悠悠道:“王娘子不会骑马,朕担心你摔着。”
王可忆有瞬间不知道怎么答话,总不能说她会骑吧。不过她可是王可忆,她很快就胡说八道回答:“我是不会,不过陛下肯定会吧?”
姜贽原本是等着她说实话,却听到她这没头没尾的话有些不理解。
“嗯?”
王可忆小声道:“我看陛下这骑术也没多好,瞧着也就比我表哥强一点,我……”
然后马突然就跑了起来,王可忆愣了一瞬,倒不是被吓着的,在南洲时她骑马比这还快。
只是她才突然想起来,好像一时说过火了,忘了姜贽此人最小气。
刚才把表哥拉进来说,要是不解释清楚这个小气鬼一定会把表哥贬去守长城的。
姜贽:“王娘子觉得朕的骑术如何?”
“比我的差一点……不是,我是说陛下真乃神人也,我表哥那就是拍马都赶不上,而且啊,陛下飒爽英姿真是让人一见倾心。”王可忆好听话那是好几箩筐。
姜贽却是越听脸越黑。
因为这些话都是上辈子王可忆夸过的,具体是什么事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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