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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的袍子满身落雨,他将一个牛皮纸袋塞入怀中,献宝似的摊在她面前,“这是何记新出炉的酥油饼儿,不知是不是冷了。”
姜予触了触,发觉还是热的,忍不住笑笑,“还是热的。”
在宁悸期待的视线下,她咬了一口,满口的香。
“怎么样,好吃么?
姜予正要点头,水画突然推门而入,唤道:“少夫人,不好了,夫人忽然晕倒,整个内院都乱了!”
听闻此言,姜予猛的睁眼,半响会她放下酥饼,穿上鞋履,只穿了一件春衫便要外去,
宁悸跟在她身后,神情也凝重了起来,撑起伞同她一道往张氏的院子去。
一路上,姜予问,“怎么回事?”
水画为她撑着伞,也是万份焦急,“奴婢也不知,安嬷嬷适才来通知奴婢,只说夫人正为花儿浇水呢,忽然晕倒在了院中。”
姜予脚步极快,她身上沾满了雨水却根本顾不得,只道:“去找大夫了吗?可通知侯爷了?”她顿了顿,又问,“小侯爷呢?”
“二夫人已经支使了人去官府寻老爷,其他的奴婢不知了。”
她们脚步极快,片刻后才到了院内,整个院子来来往往的进出,奴仆们脸上表情凝重,姜予停了脚步,心跳陡然慢了一拍。
半晌,她才走入了房内,二夫人正坐在周氏身侧,连两个姑娘都在,她们一脸的愁容。
姜予问,“伯母,大夫可来看过了?”
二夫人握着周氏的手,眼含热泪,“适才我身边的医士已经瞧过了,嫂嫂这是旧疾,若是此次不能撑过,恐怕……”
她这话随着惊雷落入耳中,姜予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周氏,她素来骨瘦如材,皮肤病白,面上因为衰老而生了几分皱纹,依稀可见年轻时风华绝代。
满屋的哭啼声,姜予眼神颤动,她母亲去世时也是如此,这么多人等着噩梦来临。
“我去宫里,请太医。”姜予面色凝重起身,之后又道:“顺道去将小侯爷带回来。”
“你……”二夫人听她此言,怔了半晌,片刻后擦去眼角的泪痕:“是我糊涂了,我一听到这些话就乱了方寸,你去吧,陛下不会不见你的。”
她这话耐人寻味,姜予怔了怔,片刻后才福身离开。
宁悸陪着她到了门前,担忧的问她,“嫂嫂,可要我陪你一道去?”
姜予摇首,“你照顾好二夫人,我很快就会回来。”
宁悸点点头,将伞递给了水画。
水画撑着伞和她出府,才见一辆马车奔腾而来,老侯爷几乎滚下了马,他竟急的连和她打照面的时间都没有,直奔府邸而去。
姜予看着他的背影,之后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她心中隐隐不安,无法疏解。
整个宁家似乎被周氏拧成在了一起,她不知宁栖迟为何与老侯爷关系不善,交谈甚少,而老侯爷甚至对家事漠不关心,二夫人素日也只同周氏交好,若是周氏不在人世,那宁家会是如何呢?
可片刻后,她又落下思绪,这些与她无干,她也无需太过杞人忧天。
思索间马车已到了皇城,小黄门听了她的话,很是郑重
,一路将话带到了圣上面前。
很快,姜予便收到了回应。
那小黄门道:“少夫人不必着急,已经唤人去请太医了,小侯爷马上就来,你只稍等等便是了。”
姜予便等在门外,她思绪万千,却面无波澜,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脚步声才抬起眼。
半月未见,宁栖迟还是原来的面容,只是他那张俊美的面容此刻却无甚气势,见他一眼,如落苍雪。
姜予设想过他们见面的场景,她想问的每一句话,从未想过他们是因为此事见面。
她一时失神,不知该如何表现,转眼,宁栖迟已到了眼前。
他声音哑然,“走吧,我们回去。”
马车上,两人都静默无声,姜予有意安抚于他,“你别担心,夫人生子骨相来硬朗,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不会有事的。”
她知道自己说这话于事无补,可她总要做足态度。
宁栖迟垂着眼眸,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开口道:“我母亲是十七岁时嫁与我父亲的,源河周氏是望族,他们亦是先帝赐婚。”
姜予望向他,也不知是不是宫里吃食不佳,宁栖迟比先前消瘦几分,他面色依旧冷白,眉间的沉郁隐约可见。
他抬起眼,看着姜予道:“当年夺嫡一事牵连甚广,陛下非嫡出,父亲是当今圣上的谋臣,亦掌握朝中权柄,母亲嫁与父亲后,当今圣上更是如虎添翼,为先太子不容。”
姜予细细听着,她捏紧裙面,没有打断他。
“后来有一夜宴,先太子侧妃将着了火的木炭塞入了六皇子身上,栽赃圣上的母妃,也就是当今故去的太后,当时宫人窜通一词,太后无言可辩。”
“那日,是母亲陪伴了太后全宴。”宁栖迟停了停,不知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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