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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文没回答。
裴莲问:“大家怎么说?”
赵景文道:“他们想让我向大穆称臣。”
向大穆称臣,就是向叶碎金称臣。
裴莲沉默了很久,说:“你要向她称臣的话,告诉我一声。”
赵景文问:“你要如何?”
到这一步,裴莲也不吵不闹了。
也知道吵闹都是没用了,叶碎金又不会顺着她。
这世上真正会顺着她的,其实就只有父亲和弟弟。
她肃容道:“我是不能向她称臣的。”
“你若要称臣,我不跟你去,我会自行了结。”
“并不是威胁你,你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孩子们都托给你了。只我不能再跟着你们了。”
“那样活着,对我来说,实在没什么意思。”
裴莲做了太久第一夫人了。
她已经不能接受向另外一个女人低头了,更遑论伏下身去,三叩九拜。
没意思。
真的没意思。
赵景文竟然觉得欣慰。
这世上,还有人支持他不向叶碎金称臣,还是他的妻子。
这很好。
他将她搂进怀里,呢喃:“不称臣,你好好活。”
“我们,还有一条路可走。”
他们还能,走叶碎金想让他们走的那条路。
离开,或者说,滚出大穆的领土。
那条路,叶碎金在舆图上用小旗给他们清清楚楚地标出来了——
滚!
天运六年,穆军压境,也不打,只缓慢有序地推进。
关中赵景文,携兵马、百姓,放弃了关中,踏着穆帝特特给他留出来的路,穿过陇右道,出走吐谷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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