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只能用自己自带的技能——英文,去当翻译混口饭吃。
可现在ai翻译遍地都是,连外语专业的学生都面临着毕业即失业的问题,他想靠这个吃饭可是难如登天。
但是,之前就说过了,恶魔对于做任何坏事都称得上是得心应手。
阿尔普知道自己干正经翻译没什么竞争力,就去网上接私人翻译的活——比如翻译小黄文和小黄漫什么的。这活比正经翻译可好做多了,不仅单主好说话,翻译的东西还简单,没什么剧情也不用动脑子润色词句。
阿尔普才不管什么“信达雅”的准则,或者说他本来就是奔着“不雅”去的,怎么下流怎么来。后来甚至因为他用词粗俗,一部分单主还对他赞不绝口,将他介绍给了其他同好,让他的翻译事业越做越大。
颜逐雪知道他在做什么以后,忍不住说:“这工作好像不怎么体面。”
阿尔普不以为然地道:“我一个恶魔才不在乎什么体面不体面的,有钱拿不就行了。”
颜逐雪有时候也挺佩服他的厚脸皮的。
阿尔普没有身份证,自然也没办法开通银行账户,赚到的钱只能打进颜逐雪的卡里。颜逐雪就用他这些不太体面的钱给他买了个手机,还用自己的手机号给他开了一张副卡,并且作为唯一的联系人躺进了阿尔普的通讯录里。
恶魔在有事可做以后,诱惑人类的次数都明显降低了。颜逐雪感觉自己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正轨上,每天就是喝喝茶、浇浇花,或者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慢悠悠地摘菜,偶尔心情好了,还会烤点小面包小饼干什么的投喂恶魔。
阿尔普也不知道从哪学到了“老干部”这个词,每次看见颜逐雪无所事事地盯着雪白的墙壁发呆,就促狭地叫他老干部。
颜逐雪很是无奈,“我应该没你大吧?”
恶魔毕竟是长生种,虽然不知道阿尔普的具体年龄,但是从角和体型粗略判断,怎么也不会比人类还年轻吧?
没想到恶魔一听,就调笑地看了颜逐雪的下半身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哦~原来不是老干部,是小·雪·花呀。”
“……”颜逐雪额头青筋一跳。
这家伙果然欠揍!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啦?”
“……等等,你从哪掏出痒痒挠的?!”
“我警告你,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啊啊,别打了!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了!”
“啊!我错了,啊!!”
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第二天,门上就喜提邻居的便利贴。而小区里那个穿高跟鞋的变态,从此又多了一个施虐的癖好。
临近年关,今年的最后一场寒潮也如期而至。
降温几天后,阿尔普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颜逐雪的状态似乎有点差。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痛苦或难受,但人总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阿尔普或明或暗地问了几次,都被他三言两语地带过,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直到某天夜里突然下起了小雪,第二天颜逐雪连床都没起来,脸色苍白地缩在被窝里,阿尔普才终于忍不住,强硬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冷罢了。”颜逐雪半阖着眼睛,平淡地道。
阿尔普坐在床边,将被子掀起一个角,伸手进去摸了摸他的身体。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真的比平日里要更冷一些。
颜逐雪感觉身体一凉,随后一个火热的躯体就挤进了他的被子里。
“你干嘛?”颜逐雪惊诧地往旁边一躲。没睡醒时他能无所顾忌地躺在恶魔怀里,其他时间挨这么近可就有点别扭了。
然而阿尔普大手一捞,便将他拉回身边,团吧团吧塞进了怀里,理所当然地道:“给你暖暖身子啊。”
颜逐雪眼睁睁地看着贴在他脸前那一片脖颈变得通红——这当然不是因为阿尔普害羞,而是他变回了恶魔形态。
被子里的温度陡然上升,颜逐雪的脚踝猝不及防地蹭到了一片绒毛,是恶魔的羊蹄,暖融融的。
“你最近怎么了?总是蔫了吧唧的,生病了吗?你们人类也太弱了吧……”阿尔普用抱怨地语气说道,也不知道是真的在不满人类的脆弱,还是在气恼颜逐雪的不当心。
因为形态的变化,恶魔的声音比往日低沉了许多,说话时还带着点“咕噜咕噜”的喉音,莫名的让颜逐雪想到了打呼噜的大猫。
他略有些苍白地笑了笑,从骨头深处蔓延出的隐痛消耗了他许多精力,这次他难得没有没有反驳恶魔,只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下雪天温暖的被窝似乎有什么魔咒,哪怕不困,最后也会被它拖入梦中。
颜逐雪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直到感觉到外面有魔法的波动,才从噩梦中惊醒。
此时天色已暗,恶魔也不在房中。他身上的被子倒是被掖得挺紧,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硫磺味,是来自地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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