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伯有一些事情要解决。他在那里,就算大伯狗急跳墙,溪先生也不会坐视不管。”
这些都是林家自己的事情,徐青枝并不在意。
他的全然心思,都放在小未婚夫身上。想到对方可能与其他男人有了亲密关系,徐青枝心里便狠狠沤着酸。
他的小未婚夫娇气又怕疼,会不会被别人欺负得很惨?
被弄得疼了,会挣扎着逃开吗?还是听话得任由对方摆弄,无论做什么过分的事都可以?
徐青枝心不在焉,直到林子尧语带警告地喊着他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你也可以去看看林迢。”林子尧说,“他不该和溪先生太亲近。”
他甚少同徐青枝说弟弟的事,今天算是例外。
“林迢出院之后,有时候会觉着自己是那只小时候养的鸟。”
他说:“这只是小孩子的幻想,不能当真。在这件事上顺着他的心意,会让林迢的状态变得很糟糕。”
林子尧紧紧皱着眉。
“溪桐。”他第一次直呼溪家掌权人全名,“为了让林迢对他的信赖更特殊些,总会顺着林迢的幻想说话行事,根本不在乎这样会让林迢陷得更深。”
徐青枝有点担心。
“迢迢的病情会变得更严重吗?”
林子尧长久地沉默着。
“林迢没有病。”他最终说,“他只是不懂事,不听话;既孩子气,也不愿意长大。但——林迢没有生病。”
“非要说这个家里有人生病的话。我和父亲才是真正生病的那两个人。”
林啾啾很少主动约人,溪桐让他周末与朋友出去转转,一时居然想不起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他先是去找了潘凤起,却不是为了周末的事情,而是兴致勃勃地询问对方。
【你们家的那只小狗有照片吗?我想看看!】
对方很快便回复了他。
【我们去得太晚,小狗被其他人领回家了。】
林啾啾发去一张可怜巴巴的小狗表情。
【我打算周末去狗舍再看看。】潘凤起慢条斯理地打字,【要不要一起去?】
【好呀好呀!】
【楚若书也会来,可以吗?】
林啾啾犹豫起来。
他在输入框里打打删删,纠结了许久。潘凤起却语气轻松道:
【不要在意上次的事情啦。艺术家就是比较怪,你不要往心里去。】
【不要把我当傻子骗!】林啾啾气鼓鼓地把屏幕敲得作响,【再奇怪,也不能随随便便舔别人!如果不是楚若书长得那么好看,我都觉着他是在耍流氓了!】
看到后半段话的潘凤起乐得不行,独自笑了好一会儿后才回复对方。
【他这个人比较孤僻,不太懂和别人相处的度。下次要再这么做,你就狠狠揍他;我帮你一起教训他好不好?】
【可是】
林啾啾还在犹豫,潘凤起却给他连发了几张可爱小狗叠叠乐的照片。
这比说什么都好使。小少爷立马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
周六上午,潘凤起开车来接林啾啾。
他今天刻意打扮过,出门穿得清清爽爽;只是那双桃花眼依旧潋滟含情,瞧着不像个正正经经的良家妇男。
小少爷拉开车门,坐在了他的副驾驶位上。
潘凤起歪着头,语调带笑地说了几句轻浮话逗对方开心。
林啾啾点头“嗯嗯”应了几声。
学校和家门之外的世界与他而言有些陌生——总让他有些紧张。
大人们总觉着小孩子不记仇也不记事。可林啾啾得了病,便能记住每一句让自己难受的话。
家里人常常担心他的“不正常”被旁人看到,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许他见外人。他少有白天出门的经验,狐朋狗友带他去的昏暗夜场,反倒更让林啾啾自在几分。
他用以保护自己的隔绝层,是由甜甜的棉花糖构成的;会在温暖的好日头下渐渐融化。
林啾啾不自觉地抓紧了胸前的安全带。
潘凤起开着车,用余光偷觑了紧张的小少爷好几眼。
“反正今天时间还早。”他说,“我带你先去做个头发换个造型,等中午再去找若书,怎么样。”
林啾啾一愣。
不等他拒绝,潘凤起便自顾自带小少爷去了自己相熟的沙龙。
“为什么突然要来做头发?”林啾啾不自在地问。
潘凤起扶着他的肩,轻轻巧巧地回答:“今天难得出来玩,换个造型也就当换个心情。”
趁着林啾啾左顾右盼的功夫,他笑眯眯地揉了揉小少爷的脑袋
林啾啾并不自卑。
从小到大,都有许多人夸他长得漂亮可爱。有人支支吾吾红着脸叫他老婆,也有人莫名恼怒地说他勾引自己。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并因此翘着尾巴得意洋洋。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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