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哀烈的气味如同新坟上被雨水湿透的黄泥,弄脏雪白朦胧的雾气,宿命般的致幻,是重新洗牌后依然会抽到相同的牌面的厄运。
六年前帝都末夏wy俱乐部
“琛爷,这批拔尖的都等着您来呢。”熊经理两手相握,放在胸前,躬着背脊应酬的样子让他更像一只熊。
吴献琛瞥了他一眼,alpha眼神中透着股无形的压迫,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珠犹如海中的万丈深渊。生来就就带着的骄傲矜持,一眼之后便不再将目光放在这无用地,连不咸不淡的答应都没一声,只是径直往走廊深处的包厢走去。
“多挑几个进来!”关门前忍不住喊话的人是游恨情,游恨情嘴角擒着抹笑,一抹很有特色的笑——凡是看到这样的笑容就能判定这人是一位花花公子。
包厢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咔哒”落了锁,在无人在意的黑暗之中,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墙壁后暗暗观察着。
包厢内,游恨情揭开水晶塞子,给自己和吴献琛各倒半杯酒,金黄色的透明液体地落在圆滚光滑的冰上,酒液混合着冰水慢慢流进杯底,游恨情将酒杯递到吴献琛手中,凑近了才问到:“你就这么确定你姐把她的眼线塞到陪坐里面?”
吴献琛仰头喝下一口酒,身体向前倾了倾,捧着杯子说道:“十有八九吧。”声音如刚刚从瓶口流出的那股酒一样,有能人神魂颠倒的魔力。
游恨情眨眨眼睛,随即立马皱起了眉头,用衣袖捂着鼻子,“我靠,你的腺体没贴稳!”
吴献琛神色自若地按平了自己的腺体贴,可在气体不怎么流通的包房内,空气中的苦艾气味并没有减淡半点,反而开始充斥强占每一个角落。一股浓重辛烈的药味冲击着游恨情的嗅觉,游恨情在陷入幻觉前的最后一秒,暴躁地吼了一句:“操!”
吴献琛几乎是同时刻将冰毛巾甩到了游恨情的脸上,冰冷的湿气涌入鼻腔中和了苦艾草的辛烈,游恨情才从无边无际的幻觉中清醒过来。
他脸上盖着冰毛巾,摆成一个大字瘫在沙发上,闷闷地说:“你他妈这个信息素都可以算作生化武器了!”
吴献琛并不理会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水晶杯,灵活的手指未让杯中的液体流出,冰球撞击着杯壁发出丁零的声音。他眯着眼,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那颗冰球的如何在小小的窄壁里挣扎。
“我开门透透气去···”游恨情起身开门,依靠在门框边开始抽烟,而这时熊经理也带着一排俊男俏女往这边走,当他们刚进到包厢时,脸上还洋溢着甜美的微笑,可不到半分钟,连自我介绍都还没有开始,就有人眼神变得空洞,还站不稳,摇摇晃晃地撑在那儿,如同他们身上各色的亮片地闪出诡异美丽散乱的光点。
吴献琛审视着眼前的一切,他将手搭在自己翘起的腿上,喜看这一场闹剧,刚想起身离去时,一个穿着廉价紫红色短裙的男beta,忽然冲到他脚边跪下,死死牵着他的左手。
“求您让我当您的陪坐吧!”
beta的眼皮上点了一抹亮蓝色的眼影,黝黑的眼珠和干净的眼白,将他的害怕藏在清澈怯懦的眼神后边,他白中透出一些黄的皮肤,这让吴献琛想起了营养不良的小男孩以及麦田上会出现的点点星光。吴献琛抚上beta的脸,beta顺势握住吴献琛温热细腻的手掌,脸颊越往那边贴。
吴献琛假装出略带担忧的疑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beta的眼泪从眼尾落下,不偏不倚砸在吴献琛的手背上,“我叫常艾!经常的常,自怨自艾的艾。”
吴献琛拖长了尾音重新强调了一边:“常艾?”
常艾如小狗摇尾乞怜一样重重地点头,“是,我是!”
“你还看得清我的脸吗?”
“是,您像天神一样美丽!”
吴献琛勾唇笑了笑,“我等你很久了。”
“常艾,你愿意和我走吗?”
常艾终于陷进了这一场如戏如幻的苦艾草梦里。
“我愿意。”
吴献琛走后他依旧穿着那袭从别人那捡来的紫红色短裙,用着两元店廉价的眼影,坐在暖和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手里也能捧着一杯酒,享用着由许多种高级水果点缀出来的果盘。
常艾尝了一口酸苦的酒水,喃喃自语道:“好像一场梦啊···”
一辆车牌为六个八的黑色宾利驶出近郊,从树影中被慢慢撕裂又慢慢融合,最后回到市中心的大道上,各色的灯牌燃烧起都市的最原始欲望,就像火星燎起衣裙的一角再往上不停地攀爬,直到白嫩双腿的主人发出惊声尖叫。
吴献琛和游恨情并排坐着,二人都望着街道外相同的景色和相反的车流,游恨情扭过头,先开口问道:“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平平无奇的beta是吴献玥的眼线。”
吴献琛依手指律动地敲击着车窗,“他闻到了我的信息素,但没有产生幻觉。”吴献琛开始回忆那张寡淡无味的脸,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如水一般。
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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