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
“不……不要……”
“快喝。”
“不……呜……”
温玉从睡梦中惊醒,茫然无措地摸索自己的眼罩,覃琅连忙给他戴上,温玉忽然抱住了与他这辈子年龄相仿的覃琅,他好怕,睡梦中昏暗的地牢里,铁链锁着他的手腕,靖王端着一碗黑色的药,强行灌进他的嘴里,让他痛苦万分。
“殿下……您怎么了?”
覃琅不明所以,只是缓缓地抚着他的背,他的殿下,最近经常噩梦,让覃琅好生心疼,原本就时日无多,竟还不能日日安眠。
“没事,别担心了”温玉缓缓松开了他,骗他道:“我梦到摔下了马。”
“殿下,不怕了,都过去了。”
“嗯。”
番邦趁着年下将至,进贡了一种白瓣黄蕊的花,京城皇帝处进献了十盆,其余郡国分别一盆,温玉这里也有一盆,好活得很,养在盆里比梅花都抗寒,开得娇艳。
温玉越看越眼熟,这……这哪是花啊,这分明是土豆嘛。哦,温玉想起来了,土豆长在地下,发现的人叫它菌块,只是花蕊作为观赏,并不用来吃的。
这多可惜啊,土豆多好吃啊。
温玉添了一个爱好,培育他的土豆。
这东西好活得很,温玉把一盆花发展成了一平米的土豆培育地,连楚琰他都顾不上了,他现在就心心念念想着吃上土豆炖鸡块、土豆炖牛肉、炸薯条、旋风薯塔、狼牙土豆、干锅土豆、土豆泥……
“殿下,程策过来说,楚侍郎想您了。”
温玉看着刚出芽的土豆,心情大好,覃琅叫了两遍他才听见。程策头一次看见温玉高兴得像孩子一样,手上染了污泥,还那么开心,眼中的灿烂如灯火般明媚,看得人心脏砰砰直跳。
“啊?”温玉愣了愣,这是太阳打南边出来了吗?楚琰居然会想他?
“好好好,”温玉喜出望外,“楚郎可算想通了。”
照旧的侍驾,楚琰却不复从前般扭捏,而是主动来到温玉身边,给温玉斟酒聊天。
“殿下,”楚琰低头道:“从前都是楚琰不懂事,辜负了殿下的心,殿下这些天冷落楚琰,楚琰才知道,殿下的心。”
楚琰柔声细语,如春风拂面,温玉大为受用。接过楚琰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把脸灌得熏醉。
“殿下,我做您的王妃可好?”
“好。”
“殿下,再喝一杯吧。”
“好。”
程策阴沉地看着被楚琰哄得什么都好的温玉,耐着性子等待着,温玉终于醉了,趴在池台上,垂着一头墨发湿漉漉地浸在水里,脑袋昏昏沉沉的,头埋在了臂弯,不停喘息。
“走吧。”
程策把一面宫牌交给了楚琰,是他在送楚琰来的路上打晕了覃琅,从他身上偷来的。
“谢……谢谢。”
楚琰感激地几乎要跪下来,程策摆了摆手,道:“我只帮你出去,至于你的父母如何,我管不了。”
“那……你呢?你不走吗?”
“宫牌只有一个。”
程策送走了楚琰,回到无人碍事的清静殿,临江王正醉醺醺地趴在池台边上,一双玉臂作枕,脑袋埋在上面,露出通红的耳尖和脖颈,像是被欺负惨了一样,红得鲜艳动人。
“殿下?”
“殿下?”
温玉被唤醒,一只眼睛迷迷糊糊看着离他近得超过了社交距离的程策,他的眼罩被池台上的水浸湿了,糊在脸上很难受。
“靖……靖王。”温玉脱下眼罩,彻底一丝不挂的泡在水里,睁着失明黯淡的左眼,看向目光深沉的程策,忽然笑起来,“你别装了,我早就知道是你。”
程策居高临下将温玉水下的身躯看得清清楚楚,没了眼罩,温玉像只被丢进水里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小兔子,头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水红的嘴不断在动,他在说话,在说醉话,却让程策心中一惊。
“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想把这只小兔子捧在手心里,抚顺他的毛,让他别那么古怪,别那么多变,让他猜不透。
“我知道……我……我知道……”温玉的眼睛也变得像兔子一样红彤彤的,他在哭,他抓着程策的衣袖,又陡然放开,冷笑道:“我偏不告诉你。”
还是只叛逆的小兔子。
“你啊……”温玉挑衅地用湿润的手掌拍着程策的脸,像是耳光,像是调情,唯独不像是在打他。“你不就是为了我母亲的东西吗?不舍得让楚琰今后冒险,现在就惦记上了对吗?”
程策被打得浑身燥热,温玉的手像撩拨在他心上的一根羽毛,美丽而轻柔,让他原本就升起的欲望更激动了。
“你就宠他吧,本王就偏不让你们好过,哼。”
程策握住了温玉拍在脸上的手,低下头吻住了那张说胡话的水润唇瓣,尝到了温玉嘴上留有的药香与酒香,甜入肺腑,如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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