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延越正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他家离学校很近,只有大概十分钟的路程,身后的脚步声跟了他有一会儿了,一轻一重,他忍不住好奇往后看了一眼,见了鬼了,怎么又是那个小哑巴?不过他是怎么了,手腕青肿,好像腿也受了伤,又被人打了?
两个人各自站在原地,各怀心事,相对无言,奚延越正犹豫要不要开口问他情况,就见他扶着墙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来。
要对他说什么?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继续冷脸相对好让他知道自己不想惹上他这个麻烦的决心吗?可是在别人受了重的伤的情况下还这么刻薄很过分吧?
奚延越的脑力里一团乱麻,眼看着他越走越近还是没拿定注意,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那个小哑巴竟然在走到他面前时没有停下,而是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路过。
什么?居然无视他了吗?
“喂!小哑巴!”奚延越恼火起来,冲着那个背影大喊了两声,过后才想起来他没戴助听器是听不见的。
“操”无力又徒劳地骂了句脏话,胸口依旧闷得喘不过气来,思索之后还是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贾明的电话。
“老大?”
“你最近有没有给我惹麻烦?”
“我?麻烦?我最近很安分啊,谁又跟你打小报告了?”
“没有,我就是刚刚看到那个小哑不是那个转校生好像受了伤,不是你干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转校生挨揍了?是哪位仁兄在替天行道!我要给他送锦旗!”
“真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我最近养伤呢,哪有空去找他麻烦。”
“那会是谁?”
“谁知道,看他不顺眼的多了去了。老大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嚣张,听他们班的人说,老师上课让他回答问题,他鸟都不鸟一下,呵,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拽的人老大你关心他干什么?”
“”奚延越看了眼前面努力走路的背影,莫名觉得心酸,“挂了。”
穆木言走得很慢,但奚延越一直跟在他身后,等进了小区要分别的时候,他才快步走上前去,抓住穆木言的手腕。
穆木言疑惑地看着他。
奚延越被他看得很不自在,立刻松了手,讪讪道:“你家里有处理伤口的东西吗?”
穆木言怔怔的,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奚延越:“跟我来。”
他说完这句话后不等那人反应就转身朝前走去,几次侧过头看地上的影子,那小哑巴像只小狗一样摇摇晃晃跟在身后,他走得很慢,奚延越也没催。
“进来吧。”从电梯出来,奚延越用指纹解开这层唯一一户的门锁。
穆木言现在住的地方和这套房子是一样的户型,但里面的布局完全天壤之别,相比之下,他那套冷冰冰空荡荡的房子根本不像是住了人的。
“换鞋。”看穆木言站在门口发呆,奚延越拍了他两下,指着地上的拖鞋提醒道。
穆木言点了两下头,后脚跟相互一磨蹭就将鞋子脱了下来,学着奚延越的样子将脱下的鞋子摆好,换上拖鞋,看向奚延越的时候,只见对方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多高?”
穆木言有些吃惊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他从来没量过自己的身高,只好摇头。
奚延越更纳闷了:“你连自己多高都不知道?”
看他皱着眉,穆木言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手脚都变得局促起来。
奚延越只是看他换了鞋之后跟自己身高差更加明显便随口问了一句,不知道对方又误会了什么,立刻缓和了神色,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到沙发坐吧,我去拿药。”
从房间拿了药出来,奚延越见穆木言在沙发上坐得板正,双腿并拢,双手规矩地放在膝头,顿时笑出了声,走到他旁边坐下,边将消肿的药水倒在热毛巾上边说:“不用那么紧张。”
可穆木言丝毫不见放松,甚至当奚延越握住他的手时还能感觉到他的僵硬。毛巾覆盖住伤口的时候,穆木言吃痛“呃”了一声,闭着眼睛,睫毛都在抖。
奚延越惊讶道:“嗯?你会出声?”说着恶趣味地加重力度,穆木言痛地直往外抽手,粗喘声伴着闷哼,肩膀轻微颤抖。
好像叫春声听得奚延越心口像是被猫挠了一道似的。
好荒唐的念头,怕不是太久没和谢祎见面,想男人了?奚延越立刻松开了手,生硬道:“腿上的,你自己擦吧。”
穆木言对他的态度转变之快有些莫名其妙,接过那块毛巾,撩起裤腿,盖在了肿起来的脚踝上。
那脚踝的青紫比手腕上的更严重,奚延越皱着眉问道:“知道是谁打的你吗?”
穆木言摇头。
奚延越知道贾明和林铮教训人的时候喜欢趁其不备往那人头上套个东西,但这事儿贾明不承认是他做的,多半是其他看穆木言不爽的人学着他们做的,好把脏水泼他们身上。
从前也有过,被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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