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礼萨身子一侧,手一伸,解下了他的袈裟扣。袈裟滑落在地,像有什么一同落下,延净心里蓦地一空。
冰凉的风雨自殿外袭来,空气中漂浮着草木与佛香混合的味道。礼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手往下移,隔着衣料,抓住他的下体狠狠一揉。
延净浑身一震,陡然瞪大了眼睛。他猛地抓住礼萨那只作乱的手,却听一声轻微的抽气声,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抓的是礼萨的右手——那只留下长长的丑陋疤痕,已经不能握刀的手。
延净愣了愣,力道猝然一松。
礼萨睇他一眼,无声地笑起来。延净在他的笑中心乱如麻,只觉一颗心好似浮萍,悠悠荡荡没有着落,神魂也如那供台点燃的佛香,飘飘渺渺归不了位。
在他这愣神的当口,礼萨松开了手。可未等延净松口气,那人直接撩起他衣摆,手伸进去,抚到他的腰。
手指冰凉,指腹带着茧,从腰上一划而过,延净不自觉一抖。接着,这手继续游走,一使劲,拉下了他的裤子。
“你……!”
延净心神俱震,正要挣扎,礼萨熟练地握住他下体,带着劲儿揉搓起来。
那一瞬间,浑身血液如奔流的浪潮一般,齐齐往身下涌去,那处根本不受控制,直直地胀大挺立。
下面硬得发疼,延净整个人傻在原地。在这一刻,他茫然而惊恐地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个会有欲望的男人。
欲是汝初军。
这十年来,延净潜心礼佛,精进修行,自以为心如止水,行止圆满无缺,却不想在这一个惊蛰的雨夜,拼命压抑的情欲汹涌着撞开清规戒律的牢笼,撞得他神魂摇荡,头脑轰然作响。
礼萨懒得去探究延净内心的惊涛骇浪,他的右臂筋骨在潮湿的空气中突突地疼,这疼痛连同内心的惘然冲击着胸腔,令他急于发泄。
礼萨不想再等待,低头看一眼延净那根直挺挺的东西,长腿一跨,直接骑到他身上,撩开衣摆,屁股磨蹭着,找准位置,坐了下去。
延净只觉得有什么将他包裹住了,又紧又热。仿佛时间都静止,天地化为无物,眼前一片白茫,三魂七魄都汇聚在那一处,接着,像浪潮奔来,他的身体被湿热的柔软吞咽着,如水中浮木,起起伏伏。
礼萨修长的腿前伸,勾着他的腰,缠住他,上身后仰,随着颠动溢出喘息的鼻音。
所有的一切都在失控。冷雨扑在皮肤上,热潮在体内翻涌,又冷又热之中他情难自禁,下意识攥紧礼萨的衣服,来回拉扯着,无师自通地随着起伏向上耸颠。
他看不到身前的佛像,忘了心中的佛,忘了这世间的一切,只有礼萨白皙的胸膛,贴着他,在他眼前晃荡。喘息声回荡在耳边,那头湿漉漉的卷发蹭着他额头,有水珠甩下来,溅到他的脸,微凉的。
下腹燃着一团火,像要寻一个出口,在那又湿又热的甬道中疯狂搜寻着,捣弄着,挺进深处探求。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团火奔腾着,冲破困守的牢笼,倾泻而出。延净精关失守,身体一阵颤抖,直接射在了礼萨身体里面。
神魂归位。延净猛然意识到方才都发生了什么,霎时,悔恨漫天盖地扑来,淹没了他。他心头惶急,脸颊通红,浑身羞耻得淌汗,被自己犯下的罪孽吓得动弹不得。礼萨依然骑坐在他身上,神情慵懒,低头看他,用嫣红的眼角,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延净呆坐着,傻傻与他对视。良久,礼萨一挑眉梢,露出个戏谑的笑。
“怎么,第一次?”
夜风瑟瑟,春雨凄凄,雷声仿若失魂落魄的心跳。延净跪在娑罗树下,伏在两座坟前。
他错了,犯了罪,他是一个罪人,一个无耻的罪人。他愧对师父,他破了戒,他应当下火山地狱。
娑罗树静静屹立,沉默不语,只有枝叶上的雨珠一滴滴滑落,落在延净脸上,融进他的衣服。延净的视线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但他依然抬起头,向着师父的坟茔。四年已过,坟茔被青苔与野草覆盖,与老和尚的连着,像两座小小的山丘。
他又想起为老和尚举行荼毗仪式那天,那时的他看向身旁的师父,问道:“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永渡望着燃烧的火焰,嗓音平静:“你要回哪去?”
延净以为师父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回少林?”
永渡终于转过头,看向他,眼神也平静,如无波的古井:“你要留在哪,又要回哪去?”
延净悚然一惊。
他自回忆中挣脱,怔怔抬头,坟茔后的院墙上刻有一句有头没尾的偈语:
心住何处即住?
他来到这座庙时便有,不知是老和尚所刻,还是属于更久远的人。
黑暗中他看不清那句偈语,他只是看着师父的坟茔。春雨落下,浸润泥土,再过不久,这处的野草又会更加旺盛。这些微不足道的生命,从不关心人间喜悲,不管不顾,恣意生长。
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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