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她浑身紧绷,猛地转身望向林澹。“你去……寻国师,告诉他裕王或有异动。”看着梅长君冷肃的神情,林澹的眸色凝重起来。“你呢?”“我?”梅长君牵起缰绳,“我去寻景弟。”……林中阵阵马蹄声已经变得清晰。梅翊景刚察觉到不对劲,便听“嗖嗖嗖嗖”一片震响。数十支羽箭破空而来!他挥剑斩开,身下马儿却受了重伤,乱踏嘶鸣。耳旁再次传来一道破空风声,他弃马而躲,在草地上翻身一滚。敌人越来越近了。电光石火间,一只手从梅翊景身后而来,将他往密林一带。“谁——”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淡淡梅香袭来。“嘘,是我。”梅翊景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捂着他的手也随之放下。“长姐?猎场发生什么事了?”天幕山野,晦暗层叠。不远处营帐中火光冲天,惨叫呼喝遥遥传来。梅长君冷静地带着梅翊景往梅林深处躲去,轻声道:“沈党骤然失势,有人没了倚仗,百般筹谋付诸东流,自然要奋力一搏了。”“是皇兄……”来不及扼叹,梅林中的人越发多了,举着火把挥刀寻来。他们不知往前奔了多久,梅林渐密,地势越来越高,山径小道,岔路重重。这场景真熟悉啊……梅长君脚步陡地停下,灼红的身影似乎与远处映来的火光融在一起。身后追兵即将临近。梅长君剥了景弟的太子外袍,往自己肩上一披,只道:“你走左侧这条路,三拐之后,侧方有一个隐蔽的山洞,进去藏好。”梅翊景抓着她连连摇头:“我们一起走!”梅长君推开他的手。“你那三脚猫功夫,跟着我只是拖累。”梅翊景不为所动。前方林中已有人影显现。梅长君急声道:“之前怎么跟母后保证的?不是说凡事都会听我的?你放心,我对此山熟悉,让他们看见太子衣袍,悉数引到另一条路上后,自能脱身。”温和坚定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梅长君推了梅翊景一把:“听话!”他咬牙向左侧山道跑去。
梅长君静立片刻,将脸藏在阴影中,身上明黄衣袍在风中翻飞。“太子在右侧山道上!快追!”吵嚷的声音随风送入耳中。梅长君弯唇一笑,如游龙入海般,顷刻没入山林。 霜华特地催晴色(五)敌人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追着梅长君的足迹而去,寂静的山道上满是喧哗之声。梅长君仗着对地势的熟悉,几个闪身便将人远远甩在后方。但与左侧山道有遮蔽之处不同, 右侧的道路蜿蜒曲折,却没有摆脱的契机。梅长君又不愿折到能通向梅翊景藏身处的道上,于是你追我赶, 渐渐僵持。只要拖上些时辰便好……梅长君一边快速向上行去,一边瞥了瞥山脚皇帐处的火光。蔓延的趋势似乎被控制住了。她心下微定。兵贵神速, 前世裕王一党反叛的战火蔓延得如此广, 如此惨烈, 俱是因为攻击来得太突然,以致猎场守军完全没有反应——等回过神时,皇帐已烧了大半,贵人们死伤惨重, 整个山林烈火漫天。此次守军反应得如此之快……往事不会重演了。梅长君躲过身后射来的箭,神情冷静。追兵太多了,援兵一时难至, 一味地奔逃只会耗尽体力,若是被堵在无路的山顶……她抿唇思索片刻,往半山腰一处断崖折去。她记得那里高低错落, 凸出的山体下方是一片沉沼。但其中还有一隅立足之地。敌军穷追不舍,唯有向死而生。梅长君奔至崖边。追兵们越靠越近,在他们的眼中, 仓皇奔逃的太子殿下似是走到了穷途末路。“要活捉吗?”“裕王殿下厌极了这个太子, 若是可以抓他回去亲手折磨, 想必奖赏更重。”几人商议完毕,狞笑着朝梅长君走来。他们放慢了脚步, 似在刻意享受猎物走投无路的惨状。“逃啊?刚才逃得那样快,如今可逃不掉——”然而话音未落,崖边人的身子却微不可察地轻晃一下,像是遇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在追兵惊愕的目光下,那人背朝他们,向前一步,毫无征兆就跳了下去!追兵急匆匆奔至崖边,向下望去。模糊的暗影中,明黄衣袍的一角在沼泽上浮了一阵,最后隐没在黑暗中。“这……我们还追吗?”“追什么追!断崖如此之高,其下更是一片沉沼。太子跌落进去,想必尸骨无存了,回去复命!”虽然没有活捉到太子,但除掉他的任务已轻易完成,追兵们喜气洋洋地沿原路下山。“等回了皇帐,你我皆能升迁!”……“国师,长君说裕王或有异动,你快——”≈lt;a href=”≈lt;a href=≈ot;/tags_nan/zhuiqihuozangchanghtl≈ot; tart=≈ot;_bnk≈ot;≈gt;/tags_nan/zhuiqihuozangchanghtl≈lt;/a≈gt;” title=”追妻火葬场” tart=”_bnk”≈gt;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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