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人……她有着红色的长发,她身上有着迷迭花的香气,我……非常非常喜欢……”
兴登堡?!
他见到了兴登堡。我心中悚然一惊。
“塞列欧斯,我好像有些理解人类的生命和灵魂了,我见到兴登堡时感受到的东西,和那些为了孩子牺牲自己,为了爱人牺牲自己的人,很像。我不想吓到她。”
“塞列欧斯,她朝着我笑了。”
到这之后,饥荒不再向我传递信息。
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兴登堡被搅进这件事里。这意味着我不得不再次见到她,我——
那时候的不辞而别,那些对她的忽视和欺骗,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将如何看我?她又将如何看待这糟糕透了的一切?她又会怎么看主动去找她的饥荒?
饥荒有着和我完全相同的脸和身体,和犹如小孩般的心智,和我相比,她会更喜欢我,还是饥荒?
想到这里,我悚然一惊,握紧了手中的鱼牙。我、我竟然,在将自己和自己作比较,在想哪一个自己更能讨兴登堡欢心。
塞列欧斯,你太可笑了!
星夜兼程,我终于来到了饥荒面前,他身边是安静的兴登堡。
红发的少女一如我逃离她时那样美丽,黑色的战马蹲下身,任由她抚摸着柔软的鬃毛。饥荒只是看着她,就像七岁的孩子在看他的珍宝。
注意到我的到来,兴登堡扭过头,在明丽清澈的夜空下朝我微笑:“好久不见,塞列欧斯。”我牢牢握住手中的鱼牙,身体却轻微发起抖。
“……好久不见,兴登堡。”
有时候你会遇到让你灵魂都战栗的存在,当你一开始遇到她的时候,因为你并不了解她,也并不了解自己,所以你总是会错过她,也错过改变自己的机会。
但当你真的再次与她见面时,一切都已经不像初次见面时那般单纯了。
你想要了解她了,可她未必会给你机会。你想要挽回,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挽回。
我下了马,站在兴登堡面前,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我只能看着她,在脑海中千回百转地斟酌词句,试图找出那个句式的最优解,试图通过语言否认我们之间其实存在着很多矛盾,甚至试图去欺骗自己、去证明她对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重要。
如果作为我半身的饥荒没有像个得到至宝的孩子一样,乖乖地注视着她的话。
兴登堡不再抚摸黑马,而是站起身,正对着我:“所以,塞列欧斯,你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你能毕业?还是其他目的,而来寻求我的帮助?”
“……你都知道了。”
过去我想要满足她的愿望是假的,而我想要玩弄她的心却是真的。“嗯,饥荒都告诉我了。”
“你没有……认错么?我和他一模一样。”我问,问得很艰难。
我不是人类,我是不该有嫉妒这种情绪的,这对我而言没有用处。
“我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塞列欧斯。”兴登堡拿出了一对眼睛,蓝色的,我认得,那是我的眼睛,“因为他对我感到好奇,他想要了解我,而你不会。”
“……”
“过来,塞列欧斯,接受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我牵着红马来到兴登堡面前,她用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说过要给你礼物,虽然迟了点,但好歹也能送到了。”
她的食指点在我的太阳穴,然后我那双用拟物灵辉替代的双眼飞走了。
柔润的眼珠被送进眼眶,兴登堡的手指覆盖在我的眼皮之上,温柔地替我阖上双眼。
兴登堡凑在我耳边,低声细语:“比起支离破碎的你,我更喜欢完整的你。把一切都交给我,好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呵呵,你的这个半身,远比你要诚实。如果不是见到他,我不会才知道,原来,我对你这么重要,值得他用一整个城市的恶魔的生命与灵魂,去换取一双要赠予你的双眼。他知道这双眼睛我会给你,但他想要了解我,也想要了解你。而他就是你的一部分,不是吗?”
我无法否认兴登堡的话。
“还没有结束。塞列欧斯,我跟你说过,我的东西整个都是我的,我一点都不喜欢,其他人对我的东西动手动脚。晨星又算什么?一个暗处的幽灵,就让他去死吧。”
“饥荒,我要他失去的那只手。”我听见兴登堡如是说,双眼还未恢复,我看不到,只能听到。
天平秤重的声音响起,“哐当一声”落下的是手臂,轻飘飘的在天平另一端翘起的是兴登堡的发带。我知道是因为饥荒知道。
随着血肉碰撞发出的声响,我曾失去的手臂再次回到了身体。“饥荒,我要他失去的半身。”
天平称重的声音响起,“哐当一声”是落下的天平,天平右侧是半颗跳动着的心脏,轻飘飘的在天平另一端翘起的是兴登堡的一缕红发。
我知道是因为饥荒知道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