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列欧斯,快醒醒!别睡了,只要吃完药,一切都会好起来。”略显熟悉的女声,响在耳畔。
我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关岛关心的脸。她手中端着一碗药,正要喂给我。“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头和手还疼不疼?”关岛问,满脸关心。
“……唔。”我含糊地回应她,观察起周围。
我躺在铁架床上,手腕上正吊着点滴。房间内同样大小的铁架床,一共有八个,天花板看起来很低,上面贴着风格相当幼稚的贴纸。
周围一切物件的尺寸,只有孩子才用得上。我握了握拳,手掌也如孩子那般小。
我怎么了?
我不是应该……我,我是孩子吗?
关岛正关切地看着我,我只好在她的监督下,喝完了苦到爆炸的药。“塞列欧斯很棒哦,这么苦的药喝下去,表情都没有变呢。”关岛笑着说。“谢谢。”我说,我不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想做什么,但她似乎没有恶意。
除了眼前人的名字,我好像什么都忘了,试图回忆过去时,我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嗯,我再给你换纱布……也需要忍一忍哦。”关岛说,她拉过我的手,拆开缠了好几层的绷带。肌肤上都是伤口,看形状是被人用小型刀具划的,除此以外,还有雪茄的烫痕。
我所在的这具身体,遭受了虐待。
眼前的女性在意我的状况,她应该是中立偏友善的一方。
我看着关岛为我的伤口上药、再次包扎,试探性地问:“姐姐,我好像失忆了,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关岛顿了一下,我没有在她的眼中看到惊讶,她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态?
但很快关岛表现出惊讶的模样,告诉了我很多事情。
我叫塞列欧斯,是一只恶魔,按西历算今年七岁。
我的父母抛弃了我,关岛捡到了我,但她本身也只是一名少女,无力抚养小孩,我就被送进了福利院。
她常常会来福利院看望我,但正因为她对我很好,导致福利院的其他孩子嫉妒我,于是关岛不在的时候,我时常会被其他孩子合起来霸凌。
关岛讲这些的时候,她眼中的关怀不是假的,我却觉得没有实感。
如果她真的在乎我,为什么在亲眼看到我这些伤口时,不打算为我换个环境?但如果她不在乎我,她为我做的这些又算什么?
目前我无法获得更多信息,暂且就当这些是真的。
点滴打完了,关岛为我拔下针管,拉着我的手出了门。
屋外下着暴雨,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来,淌在石板路上。空气冰冷,关岛的手很温暖。
一个年长男性出现在我眼前,我总觉得他很眼熟,他的恶魔形态似乎应该是烈焰狮鹫。不知道从哪里产生这种想法,但无法进行理性判断的时候,唯一能相信的,也只有直觉。
“院长,我正要带这孩子去找您。关于塞列欧斯的抚养权一事,我这边有了一些进展。”关岛说。“嗯,这孩子不容易,你能带他走也是好事。”
院长蹲下身,视线与我平齐,他冷静地注视着我,而后嘴角缓缓扯开一个微笑。
“塞列欧斯,你是大孩子了。你长到这么大,一直是关岛在保护你,等你离开这里,也要保护关岛,知道吗?”我点点头:“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院长站起身,看向关岛:“关岛,我需要再和你聊聊相关流程,见证人也会到场。塞列欧斯,这两天你的去留就会有答案。”
……
关岛和院长去了办公室。
我被留在福利院里,大人们离开后,角落里突然探出一张张小小的脸。他们看着我,脸上是冷漠,更多的是嫉妒。
最大的那个孩子打了手势,然后剩下的孩子们训练有素地捡起身边的东西,朝着我扔了过来。我连忙躲避,但在躲进掩体前,难免挨了好几下。
最后一下是石头,砸在额头。最开始没有什么感觉,直到一股粘腻的液体流到眼睛处,眼前一片金色。我用雨水洗掉了金色的血。
目前的信息告诉我,在这里我并不受孩子们欢迎。
孩子们是否因为关岛对我的善意而嫉妒我尚不确定,但他们确实很讨厌我。
然后最高大的那个孩子带着他的“护卫”们来到我身边,他的黑发在雨幕下显得很冷漠。“塞列欧斯,轮到你去洗衣服了。”大孩子说。
我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妙,却又无法解释。
“我想应该有排班表。让我看看排班表。”我说,血液又从额头流下来,我并不觉得目前这种状态下去清洗衣物会是好主意。血液会流进衣服里,而血渍是很难清除干净的。
“我说轮到你了,就是轮到你了。”大孩子说,然后他上前一步,伸手蘸了点我的血液,放进嘴里,“甜的。”他的嘴角拉开一个笑,我只觉得诡异。
这种事正常吗?
但我不明白,我没有记忆,而这里存在的信息让我也无法进行下一步的逻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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