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面色呆滞地?垂着脑袋,无神?的双眼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那个时候,她的手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柔软的,用?手一戳会?软绵绵地?凹陷下去,松开手又会?重?新弹起恢复原样,充满弹性,是人类□□的样子。那个时候,不是这样的。也?许那把匕首本就不会?划伤人,那个角度,那个速度,最多?只是留下个白痕,就算毫发无伤也?不会?引起怀疑。但是南知道。她看到了。像是两块钢铁碰到了一块,因为硬度的悬殊差距,匕首的刀刃向上卷起了一寸。好?奇怪,她看得好?清楚,好?像那一瞬间,她进入了电影里的“子弹时间”,所有的细节都在她的眼里放大?,就连匕首飞来时带起的风声,都像龙卷风一样震耳欲聋。她也?感觉到了,皮肤性质发生改变的那一瞬,头皮发麻的感觉。是错觉?那为什么她的大?脑在告诉她相反的结论。不是从逻辑,不是从认知,不是从记忆里得出来的结论。是来自□□的反馈,就像手天生就应该有五指一样。她甚至感觉自己?可?以再做一次。人类能做到这样吗?她是什么东西?南从未如此的恐惧。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问谁,也?不知道应该依靠谁,过往的所有认知全?部被推翻……不,只是她,不再是她认识的自己?了。我?,不是人类吗?那我?是什么东西?爸爸,妈妈,真的是我?的爸爸妈妈吗?这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良久以后,她呼吸渐渐平复,转身从轮椅的夹层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是那把刀刃翘起的匕首。她悄悄捡了回来。要试一试吗?南把手臂横在胸前,举起匕首的手剧烈颤抖。半晌后,她眼睛一闭,终于横下心——!“笃笃笃——”“南。”房门处突然传来敲门声,听到五条悟的声音,南顿时宛如惊弓之鸟,整个人向后仰撞在了轮椅背上,手上的匕首也?从手上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南浑身一抖,吓得尖叫出声,“呀——!”门外的五条悟心中一惊,连忙推开门,“南!”南下意识地?握住自己?泛红的手腕,猛地?回头,“不要过来!”
五条悟一下愣住了。黑发的少?女坐着轮椅背对着他,一手握着自己?的手腕,面色惊恐地?望着自己?,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他低头看了眼地?上的匕首,心中一紧,“别怕,这里是安全?的,冷静,我?给你解释。”南快速摇头,额头冒出冷汗,“你别过来……我?,你,等一下……”五条悟以为这是南遇到咒灵后的应激反应,“你先冷静下来,这里已经没有怪物了,难道你连老子这张脸也?能认错?”不知是什么词又再次刺激到了南,她无助而又慌乱地?摇头,眼底有泪水欲坠未坠。“不要过来……”她怕极了,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她还没有完全?消化,此时此刻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只知道不能让五条悟靠近。她想藏起来。但五条悟抬脚走进了房间。南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我?可?不记得你是个爱哭鬼。”五条悟漫步上前,将匕首踢到一边,“只是见了只虫子而已,有我?在,怕什么?”“但是……”南不住地?哽咽,cao纵着轮椅往后退。五条悟眉头一皱,长腿几步就追上了轮椅,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将南整个罩进了自己?的影子里。“不相信我?吗?”南死命摇头。“那你怕什么?”五条悟蹲下身子,摘下墨镜,瑰丽的苍蓝之眼与南对视,语气斩钉截铁——“老子可?是最强!”南一愣,就在这一瞬间,耳边仿佛听到了大?海咆哮的声音。就在她的背后,为她淹没所有皑皑白骨,喝退所有魑魅魍魉。她终于大?哭出声。“哇——”五条悟伸手接住南,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之前更恐怖的东西也?见过,怎么这次哭得这么厉害?”当年把他从一级咒灵手下摁倒的时候,不是挺利落的吗?“呜……”南把头埋进五条悟的怀里,呜咽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腔,“我?不是怪物。”说完还打了个嗝。“哈?”五条悟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眼角抽搐,“谁说你是怪物?老子弄死他。”南抬手啪的一声打在五条悟的肩上。“呜呜……你……”五条悟:……不是,这是可?以随便污蔑的吗?“我?没有说过这种话!”五条悟气得一把把南推开,对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就是一顿揉搓,“一只弱得都差点被人忽视的咒灵就把你吓得连脑子都进水了吗?”“咒灵?”南整张脸皱在了一起,水灵灵的大?眼睛艰难地?望向五条悟,让他手下不由自主地?一松,而逮着这一刹那的缝隙,南又立马钻进了五条悟的怀里,死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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