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瞧了自己,他更加得意,她伸手帮陈良蓁磨墨。
陈良蓁看她的眼泪掉下来滴落在砚墨里,心下不忍,“豆官儿,扶你家小姐到那边休息,这里有我就行了。”
陈良眉站那儿不动,本就是她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却让自己的姐姐来处理。
陈良蓁自己磨了墨,写了字,按了手印。然后把地契递给了张小凤,张小凤收了地契,他身边那女子却不依,眼睛直盯着陈良眉的手镯。
陈良眉只想离开这个污浊之地,再也不想看到这个男人,她褪下自己的金镯子丢桌子上。
那女子伸手拿过陈良眉的金镯子,张嘴在上面咬了一下,见是真货,喜笑颜开起来,当着陈良眉的面戴自己手腕上。
她戴着金手镯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又盯着陈良眉的手腕,她的手腕上还有一个玉手镯,陈良眉捂住自己的手腕,“不行,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
那个女子顿时不依了,伸手拉住张小凤的胳膊摇晃,“小凤哥哥,你看她嘛!”
那女子刚才卖力表演了一番,肯定还是想要一些钱财。不待张小凤开口,陈良蓁开口道:“三妹妹,给她吧。”
陈良眉紧抿嘴唇,取了玉手镯放桌子上,她放下手镯转身就走。陈良蓁起身跟着她,两人下了茶楼,到了马车上,陈良眉憋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陈良蓁坐她身边,长了教训也好,免得遇见一个男人,只要好看就忘记看他品行了。陈良眉哭了一会儿,眼睛都红肿了,她抬起头用帕子擦眼睛。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蠢,很可笑。”
陈良蓁摇头,“哪有?别哭了,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
陈良眉嘟囔道:“你其实都没什么钱,还说这样的大话。都怪我,要是没有那地契,不知道祖母会不会怪罪你?”
“祖母,还有大房、二房的那些人都不知道这块地契呢,当年这里和夷人发生混战,很多人的地契都遗失了,大家为了重建清水镇,也没有计较那么多了。隔壁清汤镇为了地契还打了几场架呢,幸亏瑞妈妈留着这地契,如今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话虽如此说,但是陈良眉感到一阵愧疚,“对不起,你当时就跟我说过张小凤是一个小人,我没听进去。”
“你没事就好,幸好乡里乡亲也是懂事理的,没有由着张小凤胡说八道。但是三妹妹回到京城了,不能捡着这法子用。这里乡风淳朴,一份真心能换一份真心,京城就不一样了。保不准有落井下石的人。”
陈良蓁叮嘱陈良眉,陈家在老家还有一些声望,但是京城里达官贵人比陈家多的是。
陈良眉点头,“知道了。”两人过了午时才回家,下午陈良眉心情不好,她让自己丫鬟去李山长那里告了假。
宋姨娘看见陈良眉的眼睛红红的,“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陈良眉本来就很心虚,宋姨娘送给她的玉镯子,那是宋姨娘的嫁妆,被张小凤和他的骈头要了去,她现在越发觉得那个男人该去死,当初和他在吉祥楼约会,那男人见面就搂抱她,还亲了她。
心里闷闷不乐,像吃了虫子,有苦难言。又害怕宋姨娘知道了,说自己。
“没什么事,就是李先生的课听不懂,其他先生又严肃,所以就哭了一回。下午也不想去听课了。”
宋姨娘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去就不去吧,女孩子学那么多也没有用处,又不参加科考,又不能当教书先生,总共是没多大用处,不如跟着学学女红。”
又过了一日,正值隆冬,陈良蓁哥哥的牌位一般供奉在灵泉山,这次被请下了山,他的坟却在灵泉山的半山腰,因为陈良柏没有结婚,也没有给陈家留下后代,按风俗,他是陈家的罪人,所以他不能葬在陈家祖坟里。
她和陈良柏互换了生活,就连生辰都是对方的。一大家人除了她恐怕都不知道今日是她哥哥的生辰日。
她带了纸钱、一些果子和冷酒上了山,每年这个时候,她都是独自去烧纸,盼儿和悦儿在山下等她。
地势荒凉,那儿应该长了枯草了,陈良蓁到了的时候,路边和坟边的杂草已经清除了,边上坐着洪庭久。
陈良蓁一言不发,把酒和果子摆出来,洪庭久感慨,“都三年了啊,时间过得真快。”说完准备把那酒拿过来喝了,陈良蓁一把抢过来,“死人的酒你也喝啊。”
洪涛久长手一捞,抓过酒壶。“这酒我先喝,就当是我给将军赔罪了。”
一口清酒喝了下去,他背过身不停地咳嗽,呛得他眼泪都要下来了。在她印象里,洪庭久不是酒量差的人,但是他却像醉了一样,说话颠三倒四的。
“当年延州兵败,三万陈家军被围,不是末将不去救他,是杨宁修一天八道金符催我回去,八道金符啊”舍延州保丹州,洪庭久违抗上命带兵赶回了延州,但是延州已经没了,陈家军已经没了。
“等我赶回去的时候,……陈良柏已经战死了……他们都说我出卖旧主,被贬为文官小吏,那不过是我违抗了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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