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东啊!”姜玉竹顾不上回话,她急冲冲下楼,在跨门而出时与一人迎面撞个满怀。她走得太急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一双修长有度的手掌伸过来,稳稳扶在她肩头,姜玉竹抬眸看向搀扶她的男子,愣怔在原地。男子身姿颀长,一袭水湖蓝银纹锦袍,玉冠束发,眉眼清澈,笑容温煦,宛如碧空如洗的蓝天,水天一色的海面,干净得纯粹。此人正是名动京城的萧家嫡长孙,萧时晏。萧时晏松开手,微微一笑:“我适才瞧见姜兄与方兄在酒楼上品茶,于是过来同你道一声喜,恭贺姜兄高中会元。”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像潺潺溪水流淌林间,又好似融融春风拂过耳畔,让姜玉竹的耳垂不禁染上一抹红晕。“萧世子客气了,我我也没料到自己会考上”姜玉竹垂下双眸,胸腔里的心莫名砰砰跳得厉害。“对了,我在珍宝阁看到一只笔,感觉很适合你。”萧时晏身后的侍从打开笔匣,一支象牙竹纹狼毫笔呈现在姜玉竹眼前。这支狼毫笔的做工极为精巧华丽,笔身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翠竹,笔顶端镶青金石,狼毫毛根根挺实直立,毛色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此物太贵重了,姜某受之有愧。”姜玉竹摆手拒绝,萧时晏将笔匣放入少年手中,温言道:“姜兄不必客气,你高中榜首,让萧某天降一笔横财,这狼毫笔全当是给你的贺礼了。”对方言止于此,若是一味回绝,到显得她不近人情,姜玉竹只好收下笔盒。见少年收下了礼物,萧时晏唇角笑意愈深,眸光澄澈明亮:“姜兄,祝你在殿试上一鸣惊人,待你我从书院同窗继而成为明堂同僚,一起实现我们二人曾畅谈的抱负”马车缓缓停靠在姜宅大门前,车内的“少年郎”久久未动,脑中仍回荡着萧时晏分别前的那席话。蓦然,车帘被人掀开,一个容貌清秀的小丫鬟探进脑袋,满脸急切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少爷快要被老爷和夫人打死了!” 如何收场姜玉竹被这一声“小姐”叫得醒了神,她匆忙跳下马车,快步进入家宅。她边走边问:“屋里的情形如何?父亲这次用的藤条还是戒尺?”“是竹板戒尺,老爷前脚刚送走礼部的报喜人,后脚亲自去祠堂取来戒尺,一盏茶的功夫,已打断两根了。”姜玉竹不由加快了脚步,还未进内堂,就听到内厅传来父亲的怒吼声:“你身为兄长,非但不劝阻玉儿,还托你那些猪朋狗友让玉儿混进贡院参加科考,瞧你妹妹多争气啊!会元,老天爷啊,这可是要进殿面圣啊!老子打不死你个混帐东西!”姜老爷中气十足的吼声震穿过雕花木门,隐约还传来姜夫人殷氏的抽泣声:“你可知玉儿在贡院的三天两夜里,你父亲的眼皮就没阖上过,眼睁睁从天黑熬到天亮,终日提心吊胆,眼巴巴等着刑部来人将咱们一家带走呜呜呜,玉儿她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个当哥哥怎能由着她胡闹”又是几声闷响传来,姜玉竹急忙推开雕花木门。屋内跪着一位容貌与她相仿的少年。少年弓着身子,缩着脖子,后背正挨着一道道落下的戒尺。此人,正是如假包换的姜家长子——姜墨竹。“父亲莫要打了,是我求哥哥帮我进贡院参加科考,整件事都是我的主意!”姜玉竹冲上前求情,想要拦下父亲手中的戒尺。姜老爷见女儿回来了,没有出言责问,声音反而降下了几分:“玉儿不必替他打掩护,长兄如父 ,他当初没能劝阻你,就是他的过错。你可知道,这个混帐东西还拿你下赌注,说!赌了多少银子?”姜墨竹战战兢兢抬起头,诚然道:“赢了赢了八百两”姜老爷没想到他这个蠢儿子还有脸回话,气得太阳穴都在突突跳动,当即扬起手中戒尺,狠狠抽打下去。“逆子,难道你妹妹就值八百两银子?咱们整个姜家就值八百两银子?”眼看拦不住父亲,姜玉竹只好扑上前紧紧抱住了兄长。姜老爷正在火头上,手上力气自然也下的重,即便瞧见女儿挡在儿子面前,可想收回力气时已经晚了,沉甸甸的戒尺还是落在姜玉竹纤细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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