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签下分家契,除了殷氏的嫁妆,几乎是净身离开姜家。落下一身伤的大伯母回到京城后,自然在姜家族人面前大肆宣扬她这个煞星有多邪门。“经年以后,臣多少听闻大伯一家喜欢讲究排场。原来他们当年到达漳州时,不顾当地镖师阻拦,为图省事,非要乘马车穿行进山匪横行的偏僻小路,从而招惹来山匪,可他们却不知自省,偏偏将此事怪罪在臣妹妹头上,从此以后,臣便明白一道理。”姜玉竹看向站在阴影中的太子,温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都说臣的妹妹会给亲人带来灾祸,臣的父亲不信,他努力多年的政绩被上峰发现,调回京城。臣的母亲不信,她押上全部嫁妆的胭脂铺蒸蒸日上,盆满钵满,臣不信,从小发奋读书,在春闱上高中会元,得以成为太子的近臣。”“臣的妹妹曾说,既然左右不世人的偏见,那便守护好相信她的人,如此,便足以。”詹灼邺看着迎光而立的小少傅,少年身姿挺拔,眼笑眉舒,浓睫在日光下镀上一层流光,双眸澄澈明亮。
少年灿烂的笑容,好似一道明媚的光,是常年处于黑暗之中的人渴求却又不敢靠近的光。他突然想从暗黑中走出来,想伸手触碰那道光,哪怕会被灼伤,亦要试一试。“殿下您这是?”姜玉竹脸上的笑意迅速退去,她被突然近身的太子抵在窗边,后背撞在梅花风窗上,窗扇嗒地一声阖上,屋内的光线霎时暗下几分。太子一只手臂勾上她的腰,另一只手撑在雕花窗框上,缓缓低下了头。“少傅相信孤吗?”男子的呼吸如羽毛轻轻拂过眉间,姜玉竹不由皱起眉,双颊染上淡淡的粉晕,她轻声道:“臣自然相信殿下。”“那少傅便是孤要守护的人。”男子几乎是擦着姜玉竹的耳畔说出这句话,声若醇酒,灌醉了她的耳朵,同时也酥麻了身上的筋骨,她不得不双手撑着身后的窗栏,讪讪一笑:“能够得到殿下庇护,臣甚感欢喜,唯有恪尽职守,鞠躬尽瘁,方能报答殿下的青睐,对了,臣忽然想起官营牧场的文册还未整理完”詹灼邺垂眸凝视神色略有慌乱的小少傅,少年紧张地别过头,露出纤长细白的脖颈儿,精巧的耳垂鲜艳欲滴,宛若一颗饱满多汁的樱桃在眼前晃动。理智如离弦的箭,决堤的洪水,断了线的风筝,崩塌的毫无预兆,又一发不可收拾。他垂下头衔住樱桃,胸口同时迎来了对方捶来的一拳。软绵无力,欲罢还休。他握住小少傅纤细的手腕,轻而易举别到少年身后,继续吻下去,顺着耳廓,沿着玉颈,一寸寸密密吻下去姜玉竹脑中一片空白,不明白她为何只是宽慰了太子几句,就被他抵在窗旁耳鬓厮磨。太子感激下属的方式,未免也太热切了!男子手握她的腰肢,唇瓣轻轻啄吻她最敏感的耳廓,顺着颈部游移,吻得她脖子发软,绷直的肩颈渐渐塌了下去。姜玉竹想要推开太子,却被对方钳住手腕,挣扎不得,那炽热的唇也渐渐吻至她的下巴,迫得她仰起头。窗外,隐隐传来余管事和云奇的声音,二人好似在讨论庭院里要不要移栽进几株荆桃。“就在此处栽上几株荆桃树,正对殿下书房,姜少傅说得有些道理,蘅芜院里全是槐树难免枯燥,到了每年春夏时,这荆桃花开满枝头,微风一过,花瓣儿随风簌簌而落,观赏起来别有一番情致。”“师傅高见,殿下批阅文书累了,抬头透过窗就能看到繁花满树,想必心情也会愉悦。”窗外的师徒二人讨论得热火朝天,窗内的师生二人同样热气腾腾。那抹淡青色的纤弱身影夹在轩窗和男子胸膛之间,女子颈上的雪白肌肤映着点点红霞,水眸潋滟,波光粼粼,宛若被狂风暴雨摧残后的荆桃花。姜玉竹闪躲不开太子落下密密匝匝的吻,又挣脱不开对方的桎梏,眼底渐渐升起氤氲雾气,眼见着那寸寸游移的薄唇就要贴上她的唇瓣。她干脆低下头,狠狠咬在太子下巴上。“殿下快松开臣!不然臣就用力咬了”姜玉竹担心窗外余管事他们听到二人的动静,只好压低了声音,可她的牙齿咬在太子下巴上,说出的话囫囵不清,眼睛虽瞪得老圆,却毫无气势可言。少年眼尾洇红,潋滟水波在眼底打转,倒真像是一只急红了眼咬人的兔子。詹灼邺垂下眸,瞧见的便是小少傅这幅“穷凶极恶”的模样。甚至在出言威胁他时,那宛若鱼尾的湿润舌尖还会不经意掠过下巴上的肌肤,轻撩起一阵酥意。他轻笑一声,松开对方的手腕,掌心贴上小少傅的后颈,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年白腻的后颈,仿若在把玩一块玲珑美玉,声音暗哑:“少傅咬的地方死不了人,下一次威胁孤的时候,记得咬这里”詹灼邺甩了下头,轻松挣脱开小少傅的伶牙俐齿。男子薄唇微启,宛如静谧夜色中蛰伏的野兽,猛然窜出树林扑倒毫无防备的猎物,尖锐利齿抵在颈间搏动的血管上。相比于温柔的唇舌,堪比锋刀的利齿更能激起毛骨悚然的战栗感。她能清晰感受到男子的牙齿叼着她的肌肤细细碾磨,就当她感到疼时,又用唇舌温柔拂过她受伤的皮肉。刚柔相济,恩威并施。那感觉,就好像是不急于吃掉猎物的野兽,极有耐心地戏弄着她。刺痛又酥麻,最脆弱的脖颈间全是男子温热的鼻息,伴随着痛苦的愉悦让姜玉竹险些叫出声,她咬紧唇瓣,抬起膝盖想抵开二人间的距离。刚抬起一半的腿被太子架起来,紧接着身子骤然悬空,再回过神时,她已被太子抱到窗架上,男子劲瘦窄腰顺势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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