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沁出了汗。背对着太子,她永远猜不到男子的手会何时落下,又会落在那一处。姜玉竹紧紧咬住下唇,默默忍受这种软刀子磨肉的酷刑。不知过了多久,游弋在背上的手指终于离开。“孤看完了,少傅的中衣湿透了,换上这套新的。”侧头看向太子递过来的月白色中衣,姜玉竹眼睫颤了颤,轻声道:“殿下能帮臣穿上吗?” 摘月之心夏日里的雨, 说来就来,完全没有一丁点预兆。数道银蛇撕裂黑沉沉的夜空,接踵而来震耳欲聋的雷鸣。轰隆隆轰隆隆暴雨倾盆而下, 噼里啪啦砸在窗棂上, 少年轻飘飘的话被雨水声冲刷得模糊不清。詹灼邺剑眉微蹙,疑心自己听错了。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哗啦啦的雨声中,小少傅红唇微启,声音大了一些:“殿下能帮臣换上中衣吗?”屋内闷热的空气渐渐凉下来, 隐约有风顺着窗缝钻进来,男子一张清隽俊容在跳跃烛光中忽明忽暗。少年蜷缩起肩背,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既然殿下不愿, 就当臣没说过”詹灼邺眯起凤眸, 小少傅今夜性情古怪, 处处主动撩惹着他, 虽不知原因, 可烛光下的少年美得惊心动魄, 侧过脸投来的目光柔情似水, 眸底波光晃动, 面颊酡红,宛若绽放正浓时的徘徊花, 说不尽的勾人。亦让人忘了徘徊花下还隐藏着刺手的荆棘。“转过身,孤给你穿衣。”詹灼邺俯下身靠近小少傅,正要放下手中烛台, 却见少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似是要朝他扑来。他微微一怔, 目光顺着少年雪白肩颈下移,只见对方胸口闪出一道刺眼光亮,他的双目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你身上挂得是什么鬼东西!”姜玉竹从美人塌上跳起来,她胡乱穿戴好衣裳,抬眸看向一脸温怒的太子,稳了稳心神,迫使自己的声音透出几分慌乱:“啊!还请殿下恕罪,臣忘了身上还挂着从霓裳阁买的铜镜,可是铜镜反射的烛光让殿下眼疾复发了?”说完,姜玉竹试探着伸出手在太子面前挥了挥,果然见男子昳丽的眸子一动不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这便是姜玉竹准备好的下策。就算她提前在太子面前褪去衣裳,遮挡住关键部位,可事后她总要穿戴衣裳,势必逃不过目光如炬的太子殿下。除非她能让太子两眼一抹黑。姜玉竹在外面并非瞎逛一日,她几乎跑遍了京城的杂货铺,才买到一面尺寸能够藏在怀里的铜镜。随后她又去了趟香烛店,购置了用鲸鱼的脑油制成长明蜡烛,这种蜡烛亮度光,只需要一小根就能照亮满堂。姜玉竹买下烛芯最粗的一根,提前放在书房的白釉莲花烛台上。有了这两样能够诱发太子眼疾的东西,她还要制造一个契机。想要铜镜反射的烛光落在太子的龙珠子上,距离不能太远,亦不能太近,姜玉竹提前在屋内试验了几次,总算确定了这个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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