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她又看向我,“夫人也请吧。”
然而我刚要拿起,就见宗择伸手一挡,“他的就由我代劳吧。”
我小力捏了捏宗择的肩膀,姿态故作娇嗔,“哥在干嘛,都说了我可以的啊。”
“感情真是好啊。”雪娘说,看向我们的目光暧昧起来。
我对着她微微笑。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我落了下风——这么说都有点抬举我了,我根本不在他们的眼里。觥筹交错间,他们喝了不少,在酒精的怂恿下不知羞耻的调情。
他们在当着我的面调情。
我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宗择。娴熟地挑起美丽而轻薄的句子,宛如一束绕满糖块和灯带的鲜花。而我在一旁,越听越觉得脚底生凉,那种中毒的症状又开始袭击我的身体。
搞什么,原来他是这种类型吗?
原来落下神坛的宗择也并不特别,一个动物,轻佻的俗人。
在如坐针毡间,雪娘似乎开始重新注意到了我。她哎呀了一声,说话的语气很恳切,“好像冷落了这位小姐。”她拎起脚边最后一瓶酒,打开,再次给我倒上一杯,液体是薄荷的蓝绿色,荡漾的色泽足够妖冶动人。
这杯酒被推到我的面前。
“要试试吗?”
眼见宗择又要伸手,我先他一步,眼疾手快地将这杯酒夺了过来。
“我自己来。”我撂下这句话,不等他人反应,仰头,一饮而尽。
酒精的辛辣在我的喉咙里蔓延,真难喝,我恍惚听见扁导体强烈的抗议声。我面不改色,将空荡荡酒杯放回桌,我在红光里看向宗择,冲他比口型,一字字,语带挑衅,“怎么,又要管我吗?”
放完这句狠话没多久,我开始觉得眩晕,眼前的景致开始蒙昧,往日良好的视力在变得不高明。在慢慢下坠的意识里,宗择仍坐在我的对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视网膜最后的影像只有颗粒组成的灰色马赛克。
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肯定在我的酒里下药了。
真是个畜生啊。
我这么想着,慢慢倒下的那几秒变得很漫长,我听见自己的身体像铁块一样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眼皮好重。
意识回笼的时候,我努力让模糊的视线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宗择的背影,他正在尝试着拧了几下门把手,但显然无济于事,我们被锁起来了,于是他又迈着急切的步子,匆匆检查了一下这个房间的构造——
这是一个毫无死角的房间,位于城堡最高层,楼下没有阳台,除了走正门,任何路都是死路。
被关起来的宗择脸上并没有出现非常愤怒的表情,但显然有些焦躁,这从他紧缩的眉头和额角沁出的冷汗就可以见得。一开始我并不清楚他这么沉不住气的原因,但随着他走进浴室,半小时后浑身湿透地出来,那件衬衫被淋湿得彻底透明,然后他将自己反锁到了阳台上,我呆呆地立坐在床榻上目睹这一切,渐渐明白了他情绪出现异常波澜的动因
——那个女人在刚刚那杯酒里给他下了药。
为什么那个女人要在酒里下药,我不得其解。如果现在还是在罗萨,如果宗择身上还没有发生巨变,给主教下药这件事可谓是震动整个罗萨的巨大丑闻。主教的性爱是国家大事,交媾的对象需得教会上下千挑万选,也正因如此,我哥哥至今未经人事,也不可自作主张擅自经人事。
而他现在正在和体内丑陋的人欲作斗争。
我坐在床沿目睹了这一切,丝毫不怀疑他意志的坚毅,宗择的意志力某种程度上真的超越了凡胎肉体的范畴,他是罗萨的图腾,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已经成为一种符号,从出生起他就已经被杀死了。
所以最后看着他背靠着栏杆,胸膛上下起伏时,我心里想的竟然是:啊,他原来还活着。
如果我这个时候不去招惹他,如果我选择就在这张床上安分地捱过一夜,我想这个夜晚会非常无趣且平凡地度过。
但透过落地窗看着宗择的我却没有走这条路。
宗择濡湿的额发挡住眼睛,看不清脸上表情,曲起一条腿,手搭在膝盖上,浑身紧绷。
月光披在他的身上,他湿透的衬衫被照得透明,露出覆盖在其下嶙峋的骨头,陈年的伤口,仿佛狰狞的白骨斑斑。
我可能是疯了,因为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这样子的宗择有点新鲜,有点软弱,有点可怜。
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打开通往了阳台的窗户,赤着脚向他走去。大理石的砖面上,我的影子蹲下来,慢慢盖住他的影子。
我的手掌覆上他搭在膝盖上的手背,那里的温度正宛如火种一样燃烧,他的肌肉线条绷紧了,他没有看我。
他会和什么样的人做爱呢?和刚刚那样的女人吗?或者男人?我的大脑里飞过这些不着边际的问句,像一对对出现在雪地上的,苍蝇一样的黑色脚印。
神做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我解开他的裤子,硕大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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