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我真心实意的要同你过一生,你不许这样不信任我。”
床帏之中有些昏暗,但她透着那点光亮勉强看清公公的脸色,他看起来似乎还有些气,但脸颊有些泛红,眼角带着难掩的喜色,显然是被她讨好到了。
他蹭着蹭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半个身子,也不再提要继续的事儿,在她耳边轻轻地嗯了一声。
很轻,但她确实听见了。
红墙,绿柳。
唇红齿白的少年苦着脸找到在花园提着桶浇着花儿的妇人,耷拉着脑袋像只没精神的小狗儿。
“阿娘,她怎么就不信我真是想与她携手白头呢?”
妇人抬眼瞥他一下,手上动作不停。
“你生得不规矩,人家姑娘不信你,正常。”
少年听了气的跺脚:“您是我娘么?什么叫我生得不规矩,我长啥样又不是我能管的,那我爹生得也不规矩,你怎么就愿意跟他了?”
妇人回过头,拿着瓢往他头上狠狠敲了一记。
“你拿什么跟你爹比?你就是长得不规矩,可没你爹生的好看,你追人家姑娘,说要跟人白头,你倒是面对面儿的说过没有?你光是跟我说有什么用,跟你过日子的是人家姑娘。”
少年红了一张白净的脸皮,说不出话了,扭捏半天才憋出一句:“怪害臊的…我说不出口么…”
“你不真心实意地告诉人家,人家凭什么跟你走?你长得又不好看,就凭你有个当锦衣卫头子的舅舅?”
少年气急,跳起脚来,他来问他娘压根儿就是个错误!
“您胡说!我哪儿不好看了,有鼻子有眼的,可好看了!是您眼里除了爹就没个好看的男人!哼,我,我这就去找她说去!”
少年来的像一阵儿风,去的也像一阵儿风,她看着少年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回过头继续浇她的花儿。
“你这么教他,也不担心吓着人家姑娘。”
她转眼一瞧,男人披着一袭青衣靠在门边,话里含着笑,眼里也含着笑。
她放下桶,走过去拉他站到太阳底下,这才捧着人脸踮脚在他唇上停留。
“你当初可不就是被我这话给拐跑的么?”
男人笑了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我可不是姑娘。”
她的笑登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看的男人脸皮一红。
“都一样。”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是真的想与你共度一生。
任谁也想不到御前大女官跟西厂九千岁的事儿真成了,且当事人不但谁也不避讳,还是不是就要当着一大群人的面儿炫耀一番,恨不得贴脸告诉所有人他们有多如胶似漆,实在叫人不解还有点气,于是一时宫中流言四起,什么话都有人传。
只是这俩谁也不是会管闲言碎语的主,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午休轮班陆姑姑就会往西厂奔去,不值夜班时宋厂公便会在御书房前等陆姑姑一同出宫,路上去莲花楼吃饭看戏,散着步回府开始卿卿我我,小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这日皇帝陛下心情大好,大手一挥便提早放了她出笼,换做从前陆姑姑还要客气推脱几句,这会儿一听主子发话,立马便掬了礼好不留恋的扭头就走,皇帝在后边看着那潇洒如风的背影默了片刻,感觉心情突然不那么好了。
女大不中留啊。
这边因着陆清瑶来得比平日早,宋元英并未像往常一般在西厂门前等她,守门的小太监见到她吓了一跳,连忙迎着她往里去,将人一路带到宋元英的书房,只是里头也不见宋厂公的身影,于是陆清瑶便自觉地坐下来自己吃茶,但两碗下肚还不见有人过来,没一会儿她便失了耐性。
于是转头跟常年在宋元英身边、她十分眼熟的太监搭话:“督主是上哪儿忙去了?”
太监替她重新满上茶:“回姑姑的话,厂公一直在下边儿问讯呢。”
陆清瑶接过茶碗,细眉一挑:“问讯?讯的何方神圣,能让我家公公忙这么半天?”
她来了兴致,便一副要刨根问底的架势。
照理说依着宋元英的手段,就是再硬的骨头在他手底下也撑不过几个时辰,早该连小时候吃了几口奶都交代了,因着甭管平日里宋厂公在她身边露得是多温柔乖顺,陆清瑶也从不真将宋元英当做什么心地柔软的小白兔,她到底也是亲眼见过宋厂公大开杀戒的人。
太监一怔,没曾想她竟是不清楚,犹豫了片刻,还是道:“是前夜在御书房捉的那拨小贼,嘴硬得很,这会儿还不肯招呢。”
“那帮家伙?”她笑不出了,眉头也拧了起来:“怎么,不是平王的人?”
前夜御书房确实遭了贼,也不知是怎么潜进去那么多人,看样子是要翻什么密函,但转眼又轻易被拿了下来,于是大半夜的他们夫妻俩就被翻起来召进宫,宋元英就将人带回了西厂,她整理时也不见有什么丢失,且昨儿也没再听督主提起过,加上今儿官家龙颜大悦,她还以为是早早审好了,管家乐着能铲掉平王一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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