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着四周,所幸并未察觉到异常,回过神才注意到身边的人浑身绷紧得就像一张拉满的弓。
“别紧张。”段逸宸轻声安抚。
他觉得小七只不过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如此热闹的地方,有些不适应罢了。
段池看了眼手腕处刚刚被主人抓过的地方,以及两人垂到一起的衣服下摆,下意识用指尖戳着手掌,直到掌心多了四道深红的指印才察觉到些许痛楚。
这点对段池来说及其细微的痛意却提醒了他回神,段逸宸仍带着笑意的脸就在咫尺之处,耳边残留的热气让他思绪有些混乱,只能匆忙应了声“是”。
段逸宸才注意到他与段池之间过分近的距离,想着两个大男人围着一张四方的桌子吃饭,却坐在同一把凳子上确实过分显眼了些,便起身坐到了段池的对面。
“主…”段池想到临行前段逸宸的吩咐,慌忙改口,“公子,可是有何不妥?”
他不知做了何事惹得主人生厌。
段逸宸正在思索该如何自然地问起一月前发生的事才不至于令人生疑,因此闻言只是随意摆了摆手,答道:“无碍。”
段池也不敢再出声打扰,告诫自己摒弃一切杂念,手悄悄搭在腰间的剑柄上,确保能在发现危机的第一时间解决。
几日前的事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两人没有等很久,小厮就端过来了两盘热腾腾的菜。
他笑容满面地介绍:“这是我们酒楼的招牌花椒鱼片和豆豉蒸脆骨,两位客官可以尝尝合不合口味。”
段逸宸拿起筷子,漫不经心地问:“只有这两道吗?”
“剩下的还在做,怕客官久等了就先拿上来,我再去催催后厨。”
小厮正要离开,却被那位好脾气的公子叫住:“我第一次来,这里的客人一直这么多吗?”
闻言,小厮的语气里也带了些许骄傲:“那可不,客官您有所不知,这京城里最热闹的酒楼非属我们应春阁不可。还是客官您来得早,若是再来得晚些,可能连大堂的位子都没有了。”
段逸宸品了品夹进口中的菜,点点头,道:“确实不错。不过…我记得大约一月前我路过此地,可是颇为冷清。”
“客官您约莫是记错了,我们应春阁从来就没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小厮突然止住了话头,半分不见先前着急辩解的模样。
“嗯?”段逸宸抬眼看了看紧皱着眉的小厮。
“…不瞒您说,前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客官也是赶巧了刚好让您碰上。”
段逸宸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是何事,可否与我说说?”
“这…”小厮满脸为难,“我们上头有规定,不许外传。”
段池适时地扔了一袋银子到他的怀里。
小厮一掂份量,眼珠子一转,笑得眉飞色舞,瘦小的身影还凑近了些,才偷偷摸摸地说:“客官您找我算是找对了,当时我可是在店内目睹了全程。”
“客官您第一次来,也许不知道,我们店内二楼最里面的雅间向来是需要预定的,客人非富即贵,我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也算见识了不少大人物。”
那小厮一说起来就不着边际,段逸宸只是挑了挑眉,并未打断他。
“但那日来的客人,我亲眼瞧见了,里面有两位穿的可是紫色的官服!”小厮刻意加重了语气,却未得来任何惊讶的反应,只能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继续道:
“我当时本以为是门大生意,便抢着去伺候,想着能多瞧上两眼贵人,以后和人吹嘘的时候也能多两分本钱。可没想到不过两刻钟,我们酒楼突然被官兵围了起来。当时可把我吓坏了,一排官兵杵在门口,那场面,不怕您笑话,当时我吓得腿都快软了。后来我们店里的客人就被那群官兵清走了,我们连账都没来得及结。”
段逸宸听到这低头喝了杯茶,见那小厮下意识盯着他杯中的茶水看,便知他是讲渴了,故意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那群官兵就开始一间一间地查,发现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就把人清走,直到查到最里间,您猜怎么着,他们把其中一位穿着紫色官服的大人带走了!”
“你可还记得那位大人长什么样?”
小厮摇了摇头:“这我哪还记得。实话告诉您,我也只是一直在门外守着,根本没机会看清他们的脸,只记得那两位大人一胖一瘦,胖的那位稍矮些,其余便再记不清了。”
见再问不出什么,段逸宸就辉了挥手,让那小厮下去了。
虽然没有太多有效信息,但这些收获也算意外之喜。
段逸宸用手指敲敲桌面,问:“小七,你有什么想法?”
段池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主人会征求他的意见,方才听那小厮说话时也是将大半注意力放在周边以防异动,因此只能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答道:“被带走的大人可是傅尚书?”
“八九不离十。”
“官兵先清了场再带走人,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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