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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应春阁(11 / 13)

是陛下赐予皇子影卫的意义。

保护皇子的安危,必要时,献出生命。

但不可否认的是,段逸宸在听到段池那句话时并不满意,皱眉想要反驳,却又没找到任何一条合适的理由,因为影卫用命来保护主人,本就是理所当然。

段池不知道主上为何在听见他的回答后就沉默了,甚至皱起了眉。

他惹主上生气了?

段池不安地低下头,又忍不住抬眼偷看主上的表情,一双手背在身后紧张地绞着,指尖都在手掌心留下了数个浅浅的印迹。

自以为很隐秘的小动作其实都被段逸宸看见了,不断往上偷瞄的视线像极了不住试探的黑猫,伸出爪子在他心口挠了挠。

段逸宸只觉那点烦闷都被驱散了干净。这事其实很简单,在不涉及皇权的事上,他都尽量随心而活,既然他不愿段池为他赴死,那便说明段池对他而言很重要。

既然如此,尽量让段池远离危险便是。

段逸宸回过神,伸手揉了揉段池的脑袋,笑道:“无事,我们走吧。”

玄铁和墨铜的效率很高,段逸宸尚在和段池比试的时候,就有侍女候在一边等着汇报。

想着此事终于能有一个结果,段逸宸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他总觉得此事与三皇子脱不了干系,但三皇子此人心狠手辣,与这伙人的行事风格大不相同,且他们留下了太多破绽,不像是三皇子会做出的计划。

若能如此轻易地查到他身上,那三皇子也坐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带着满心疑问,段逸宸步入殿内,挥了挥手让玄铁直接开始汇报。

省去了问安等诸多废话,玄铁言简意赅:“属下查到了,腰封上的纹路来源于傅家,正是已经入狱的傅尚书所属。”

大殿内一时安静无话。

玄铁见迟迟没有回应,便开口接着往下汇报:“根据制衣店的老板,与腰封同批的衣物是许多年前就做好了送去傅家的,并非临时定制。属下以为,这是一次十分仓促且缺乏准备的行动,如此明显的线索”

段逸宸抬手示意他停下,问道:“你认为是谁主使?”

“傅尚书入狱已久,刺杀殿下并不能帮助他脱困,属下认为刺杀与他有关的可能性不大。至于傅家剩下的人,属下常年在边关,对京城的势力并不太了解,请殿下见谅。”

其实在听见“傅家”二字时,段逸宸心中就浮现了一个名字。

傅之行。

先前设局意欲杀他,失败后不甘心,再另行派人行刺,十分合理。

但傅之行并非如此鲁莽之人,况且以他的才智,不可能做出这样处处是漏洞的计划。除非除非他此举,本就意不在杀他。

若不为杀他,那这一出刺杀的戏码,是为传递信息,还是演给背后之人看的?又或者两者兼有?

三皇子,段祺铭。段逸宸在嘴里喃喃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眼中眸光变得冷咧。不论先前那个冒牌货是如何招惹他的,他和三皇子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方偃旗息鼓就能如常,若他要争,那便争。

至于傅之行,不论刺杀一事否是他做的,只要与傅家有关,段逸宸都需要再见他一面。

几息之间,段逸宸便做好了决定。“我知道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

玄铁与墨铜告退后,空荡荡的屋内只剩下了段逸宸一人。

同平日里一样,段逸宸轻轻唤了声“小七”,段池便如同鬼魅般从阴影里闪出,出现在主人面前。

“此事,你如何看?”

段池一惊,“主上之事,属下不敢妄议。”

“上次去见傅之行时,你也在场。若我再去见他,你认为这是一步险棋,还是好棋?”

见主人目露询问,似乎真的在征求他的意见,段池壮着胆子道:“既是险棋,也是好棋。”

这是一场赌博,赌三皇子对傅尚书的判决结果毫无作用,赌傅之行已经与三皇子生了异心,赌那次刺杀真的是一场演给三皇子看的戏码。

尽管段逸宸对此有七八成的信心,但只要有一成可能这是对他设的局,这就是一场豪赌。

也许是段逸宸赞赏的目光给了段池底气,他再次开口:“但属下认为,主上不应该同上次一样孤身前往,风险太大,若是能让傅公子来此,是再好不过。”

“他大概被三皇子的人监视着,来我府上未免太过显眼。”

段池沉默着思索了一阵,“属下有一计可行。”

傅家的宅邸被官兵重重围着。自从傅尚书入狱,傅家的下人逃的逃散的散,原本往来不绝的门客也销声匿迹,往日偌大的家族就这样倒下。

靠山一倒人心涣散,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段逸宸换了一身粗布麻衣,混在来往的的民众里。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座府邸,即使当家人入狱,但傅家也未免落败得太快了一些,想必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若他没猜错,三皇子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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