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多大了,还穿粉裙子,幼稚。小姑娘的腿上放着小手,白皙的小手里拿着一个水瓶,在粉绿色的包装纸对比下,那小手竟然还那样白。
整个一看,小姑娘身体一抽一抽的,脖子上的青筋隐约透露出来。
又哭了。
霍红香这样的人居然养出来了一个小哭包,霍无渡是不对霍红香抱什么希望了,霍红香再来跟他争又有什么用呢?死后带土里?不亏吗?还能如何处理庞大家产?反正不可能给这个小哭包。
车内冷气吹着,细嗅一口,不是他手腕上念珠的沉木香,车上也没有熏香,他看向了阿禧。
不酸涩,不甜腻。
他看向小姑娘手中的水瓶,视力好,看到了西柚。
怪不得呢,酸酸甜甜,却不腻,还有些清新幽淡。
就算是夏日,他心情也舒快些,很清爽的感觉。
前方开车的左进注意到了霍无渡的心情,扫了眼后视镜。
森北大马猴似的,望着前窗向外看,又在座位上乱动了反正不可能安静下来。他扒着靠背,去看后面的阿禧,对她吹了个口哨。
左进与霍无渡都看了眼他,真是个流氓。
阿禧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脑袋抬起,看着他。
森北打量了她,皱眉嫌弃,“妹妹仔,你真是霍红香的女儿?”
阿禧轻轻点头。
森北更嫌弃了,“道上有名的假面菩萨红香夫人竟然养出这么一个女儿,唉,后继无望了。”
他叹气,又问:“你妈咪没打算再要个?”
“啊?”阿禧吃惊,再要个?
森北自己哀叹,“也是,红香夫人专注事业,哪有空去搞那事情。”
这人好多话啊。
森北又看阿禧,“你知道你爹地是谁吗?”
阿禧不知道,她低下了头,好多人说她是没爹地的野孩子的。
森北还在自言自语:“你啊,你妈咪一个人生出来的,你信不?”
阿禧是胆小,但不是傻子。
森北又问:“妹妹仔,你多大了?还在上学?”
这次貌似能回答出来了。
阿禧说:“马上要过十六周岁的生日了,刚拿到gcse,开学就要上高中了。”
森北觉得这年纪也太小了吧,不满十六,“你在哪上的学?”
“英国。”
声音怎就这么小,“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问的好多啊。
阿禧低头回:“幼儿园。”
“后来就一直在英国上学?”
“嗯。”
森北嫌弃啧声,“不是说出国留学的人都很开朗的嘛,你怎么回事?胆子小成这样。”
阿禧不回答他,人与人都是有区别的好吗。
森北挠了挠太阳穴,“那你这时候怎么回来了?”
阿禧征愣片刻,是啊,她马上就要上高中,结果妈咪要她这时候回来,电话中还告诉她,给她在香港找好了中学。
“妈咪要我回来的。”
“回来干什么?”这是霍无渡问的。
身旁突然传来声音,阿禧向他看去。
可是,她怎会知道,她摇头。
霍无渡点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慢悠悠地吐出烟圈,他笑了。
看来今晚去霍红香那里一趟是很有必要的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天都黑了。
阿禧去后备箱拿行李,左进要帮忙时霍无渡眼神制止,像是在说,她是你什么人,用你去帮?
左进停下来了。
阿禧费力将东西拿下,拎在水里,转身时,就看到刚刚话好多的那个男人从她家栅栏跳了进去,打开了她家的大门。
呃……擅闯别人家,可是这家的小主人就在这呢,她有钥匙的啊。
阿禧对森北印象不好,话多,没规矩,偷感还强。
霍无渡转头看了眼还愣在那的小姑娘,语气不太好,“走啊。”跟个傻子似的,胆子小就算了,脑袋也不灵光。
阿禧小声“哦”,左手拿着在超市买的东西,右手拉着行李箱。
好沉的啊,姑娘们的行李都是很沉的。
霍无渡看了眼她那小步子,看着她露出来的细胳膊细腿,东西都拿不动,力气这么滴小。
要是让同行黑帮知道他们霍家有这么一个人,他们霍家不得成为全香港的笑柄?得亏霍红香拎得清,趁早送出国,安生了十多年。
不过,这又给接回来了,干什么?
霍无渡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阿禧的家是一个三层的小别墅,外壁白色的,很干净清新的感觉。
阿禧走到里面的门时,回头看了眼,就看到霍无渡双手插兜站在大门外,他旁边的森北抱胸站立,还有站的笔直的左进。
夜色弥深,但阿禧看出来他们带着嘲讽的笑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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