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景“啧”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宜修的身形,没回虞星晚的话,只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台上。水蓝色的灵力越发浓郁。水蓝色的光点不断地在空气中凝结,融入沈宜修身周的灵压里,湿润的水汽充盈在空气里,台下的弟子们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声。“好纯粹的灵力。”这个清源宗戴着面纱的弟子竟然有这么纯粹的灵息,难怪能在拥有纯钧剑之主、灵山剑宗传人的手底下坚持这么久。江染冷哼一声,属于金属性的灵压被释放出来。锋锐的气息让台下人都忍不住眯了眯眼,防止被灵力伤到。与沈宜修温柔包容的灵力不同,这股灵力充满了压迫力和侵略性,带着独属于剑修的尖锐。双方狠狠地碰在一起。刺眼的光伴随着荡漾开来的灵力波动,劲风掀起了两人的衣袍,又吹动了台下人的衣角。沈宜修只觉灵源似被锋锐的剑气重重地割裂,倒退几步,闷哼一声,面上的轻纱顿时沾染上了一抹血迹,极为显眼。“师弟!”清源宗同门见沈宜修受伤,纷纷直起身体,神色紧张。沈宜修受了伤,但对面的江染也好不到哪儿去。清冷青年咳出一口血,胳膊处的衣服都被沈宜修挑开,露出结实白皙的肌肤。灵山剑宗的弟子见自家少主受伤,脸色极为难看,扒着演武台死死盯着两人动作。“你不是纯粹的剑修,还能和我拼到这种程度,我还真是好久没遇见过了。”沈宜修呼吸急促,“我的荣幸。”江染微微勾唇,“我要尽全力了。”白皙修长的手指并拢,在剑身上迅速抹过,纯钧原本黯淡的剑身光芒大盛,闪烁着黑沉沉的色彩。原本就极具有压迫力的灵压强盛了几倍,让广场内一些修为低的小弟子忍不住吐了血。长老皱了皱眉,抬手施法,为演武台加了一层隔离结界,防止灵压外泄。沈宜修深吸一口气,江染说的没错,他不是纯粹的剑修。繁复的阵法在白衣青年的脚下如波纹般散开,仿若一朵巨大的水蓝色莲花,升腾起丝丝缕缕犹如水雾的光点。阵法的撑开让沈宜修压力骤减,他抬眸望向压下来的纯钧剑,眸光凛冽地持剑迎了上去。佩剑在沈宜修手上被甩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加持阵法!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灵压也越来越强势,长老施下的结界几乎被染成了两种颜色不同的半个光球,让台下的弟子忍不住惊呼出声。“我去,这架势,比前面两个金丹期的打得还猛啊!”“这俩人也太强了!”“阵仗这么大,他俩会不会两败俱伤啊?”
温思琢蹙了蹙眉,和身边的晟遇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纯钧剑是从魔渊里被拔出来的神兵,江染曾经拿此佩剑跨境击败过金丹中期,再这样下去,师弟会受不轻的伤。”“相信他。”晟遇抬眸看向台上,“他是修真界最年轻的金丹初期,我们要相信他。”台上,江染的眼睛已经染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光彩,眼里好似只有战斗和对手,是一个全身心燃烧自己的状态。不对。沈宜修蹙了蹙眉。江染的状态不对!沈宜修持剑挥退纯钧剑的剑刃,手中的佩剑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从中间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豁口,接着寸寸断裂,化为了灰烬。“阿修!”君七尧急得从座位上蹦跶起来,眸子睁大。沈宜修的武器都被毁了,这还怎么跟江染打?沈宜修侧身躲开江染的攻击,被剑气划破了面纱,他出声,“江染!”江染没回应他的话,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似的,手上接连出手的全是杀招。沈宜修眼神微变。这种杀招已经不是比试的时候用出来的了,而是真正压箱底的、保命用的手段,会对江染自身也造成极大的损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至此,沈宜修才终于确认,江染失控了。 水牢狂暴的灵力裹挟着锋锐的剑气,刺得皮肤生疼。必须让他停下来,否则这场以透支灵源为代价的比试,定会让江染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他想叫停这场比赛,江染看出了他的意图,用灵压阻绝开了他们二人与外界的关联。沈宜修喘息凌乱,他嘴角渗着血,捂着胸口,平复自己的伤势,“江染!”江染抬起灰蒙蒙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攻了上来。清冷的青年每催动一次纯钧,自己的气息就会微弱一分,脸色也越发苍白,周身的灵压也越发强盛。是纯钧剑的问题。沈宜修几乎瞬间确定了江染失控的根源。可时间不容他再多做思考。面对江染的攻势,沈宜修双手结印,全力催动自己的灵力。他轻声道,“水牢。”水蓝色的灵力伴随着水雾般的流萤将江染整个人包裹在温柔坚韧的水色牢笼中,禁锢住了他的身形。江染神色冷漠,他蹙了蹙眉,脸上掠过一抹不爽,持纯钧剑在水牢里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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