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双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宣判。倏然。将落的雨点停滞在半空,空间内所有声音都不见。陈木双只能听到自己耳鸣的声音。睁开眼睛。无数条红丝线冲破迷雾,势如破竹。一下子就捆住自己腰身,他被满目红丝线灌注,傻愣着被那股劲力提起。同一时刻,扎进黑水缠绕着将其余几人都拽了出来。陈木双看到了自己的叔叔陈强,来不及作出反应,又是一只青鸟从丝线的纵深处滑翔而来,盘桓上空。他或许知道是谁了。石桥消失,黑水将想褪去,却被又一缕丝线困住。像被巨网捕获的鱼。最后在红丝线里被碾成一团黑雾。雨停了。陈木双都忘了自己是怎么从空中被安好的放下来的。树林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青鸟跟着被收回的红丝线,飞回到来人身边。顷刻间乖乖的成了那人手腕处的手环。青羽跳跃着浮动几下才老实,像在跟主人邀功。救他们的正是刚才小木屋里那人。陈木双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净白的脸看起来年岁不大,应该和自己同龄。一双圆的杏眼澄澈的仿佛刚才力挽狂澜的并不是他。似乎这才终于发现了一直偷看他的陈木双,回了他一个礼貌的笑容。陈木双一怔,忙低下头,耳朵悄悄红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年轻一辈居然已经出了这么多优秀的人才”陈强走过去,“我们几个老的不服老是不行了”“陵川大道门,陈强。这几个是我师弟,还有我的侄子”陈强介绍道,倒也坦荡,并没有因被晚辈救而感到丢面子。“阁下是?”“天卢山无量观,郁雾”届破了。几人同出现在锁桥村。正是这里前几年发大水,淹死的几十号人的执念形成的届。“幸会”陈强说道。“幸会,前辈”郁雾回道,眼睛淡然地回视,并没有因为夸奖得意忘形,似乎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陈木双望着郁雾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修道届从老祖宗那辈开始,流传下来一个按照各家综合能力排序的榜单。最开始写下榜文的原因不详,只是后来各个派别的修道者越发看中榜单,明争暗斗。这也是最老派的几大仙家的由来。
再到后来修道届没落,后继无人,各大派别争相消迹。仙家榜演变成了个人榜,竞争反而更加激烈。人人都想通过上榜牟取暴利,又因不受门派管控,各种暗黑交易,甚至血腥暴力层出不穷。也是大家称它散人榜的原因。直到,一个名字的出现——谷垚一夜之间跃上榜首,更是对散人榜进行长达十五年的霸权统治。那两个字人人谈之色变,成了争权夺势之人的梦魇。但真正见过本人的却少之又少,关于那人的传闻很多,有人说他是白胡子老头是真正修道成仙的人,有人说他因相貌奇丑而不敢见世,更有甚者说他为得榜首苦练毒功导致身体干瘪如枯木,牛头马面,不人不妖。但被证实的却几乎没有。只有一条传他是开了天眼的老翁,不会玩网络所以看起来为人低调,广为信服。就在人们已经习惯了 哥郁雾拿出手机,点开散人榜。按照积分来算,上涨了大几千,看来刚才锁魂桥那个届确实值钱。回县里的班车捂着一股汽油味儿,又实在颠簸,郁雾靠着窗户都有点要晕车的感觉。窗外的杨树不断的略过,思绪也飘的远了。幸亏在他知道散人榜的时候,谷垚还在他身边,不然他可能会心脏骤停直接嘎掉。身死道陨多可怕的词。正昏昏欲睡,手机响了。郁雾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孟云山,和他同一届上天卢山的。刚摁了接通,那头大辣辣的声音就冲出来,郁雾应声把手机拿远了点。“雾雾啊——想我了吗!”“不用说,我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你猜我给你打电话干嘛的?”“不用猜!我肯定是喜鹊,我给你报喜的哈哈哈哈”孟云山的话太密,郁雾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等着那家伙自己说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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