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觉得面前的村长比起之前见过的长老,还要更接近黄泉。已然接近油尽灯枯之像。郁雾明明看见了人群中的魏河,但此刻却久久的低着头,并没有想要出面‘认领’的觉悟。没办法了,只能自己介绍自己了。谷垚:“魏发”郁雾:“画家”吴非白一噎:“医生”“”谷垚压低声音悄悄道,“你们这样显得我很没身份”管宋看不过去,小声提醒:“擅闯禁地,村长是不会饶了我们的!你们好歹收敛点吧”行将就木的笑声传来,像是硬扯着将要闭合的声带发出来的,悬空在上面。别人至少要装扮一下样子,摆一些可怖的姿势,再精心设计一下情节,才能吓到别人。村长就不用,他笑一下,脚后跟都能吓得连着麻。“我记得你是魏家侄子”村长盯着谷垚说,又将视线转向管宋,“你是管家丫头”“还有吴医生。都是闵庄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地方是禁地。明知故犯,这么多村民都看着,我咳咳咳我总得做个决断。省来以后再有犯者!”村长略微抬头,示意。几个青壮年,穿的和村长服饰相类款式,手里举着棒槌朝他们几个快步走来。郁雾确信,前几日在闵庄并未见过这些面孔。管宋急了:“村长,我们没有深入,只是在门口看看,保证没有下次!”隐在村长后面的民众把头低的更深,似乎对面前这一幕已预想到结局,像驯兽师有一次吹响哨子。只会引起兽最恐慌的回忆。吴非白眼看着这帮身大力无穷的家伙马上要走到他跟前,连连往后退,直退到郁雾身后。“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你丫鬼点子不是挺多麻!”这句话是对还在状况外的谷垚说的。郁雾攥紧拳头,随时要大干一场的准备。吴非白朝着村长的方向大喊:“我可是闵庄唯一的大夫,我没了村民怎么办!?村长大人,咱好好说话不用这么诶!!”话说间就被一个大块头拎走。“奶奶滴!”吴非白大骂,却毫无办法,手里的能源枪只能作用于鬼怪,对人造成不了实际伤害。拼力气又拼不过!这边郁雾一脚踹开一个,转手将纠缠吴非白的大壮猛然扯开。吴非白这才缓口气:“谢谢!好人我记你一诶——”一辈子几个字还没说完,身后一道劲风,郁雾更快托着吴非白往下蹲,躲过了身后的棒槌。人一下子轰拥上来,郁雾踹倒一个还能来三个。纠缠的吴非白都没了力气破骂。管宋想往纵深处逃跑,却被几个大壮拦住,棒槌朝她脑袋一下子砸下来。
管宋瞪大了的眼睛,正映着面前人的凶神恶煞。刽子手。心跳徒然加速,完蛋。手臂被一股劲力拽住,身体随之倾倒,撞到一个坚实的身体。谷垚护住管宋,喝:“小孩子也杀!不入六道的东西!”一阵混乱的纠缠打斗中。隐没在黑暗的民众中,泄出啜泣。还有人在哭,想来也还存在‘活’人。 你,我有,我要“好了!”谷垚略不耐烦的声音镇过,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村长将要转身离开的身体也停住,看了过来。“理由”谷垚推开挡路的大壮,对上村长探究的眼神,“我是闵庄的人,我做事从来为了闵庄,我的祖辈,我的父母亲人,同辈朋友。”吴非白:你小子之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闵庄地处洼地,潮湿阴冷。原本巷子四通八达的阁楼是最适合我们族人生活的,但现在我们却因为从前的疾病,搬到了原本就是给牲畜住的房子。村长和各位长老,大可问问吴大夫,近几年最高发的是不是湿病!”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吴非白。吴非白:“”“我和吴大夫自幼交好,他的理想是救济天下,我的理想却只是保护我们闵庄这么小小一个地方!”吴非白不住赞同:原来我的理想这么伟大?!郁雾咬牙,自幼交好不该手下留情的。“我怎么能忍心看我最敬爱的父老乡亲,饱受湿病的折磨?”这家伙才是邪教头子。“于是,我与吴大夫共同商议下,决定来这里一探究竟,是不是可以重新搬回这里,还我们闵庄一个,大好年华!”几乎是谷垚说出湿病开始,远处的村民嘀嘀咕咕的出了声音。“是啊是啊我儿子就是湿病,常年累月的起疹子”“你别说,我家那口子更是,腿疼的成宿成宿睡不了”“我以前不知道这叫湿病,原来是地势的原因呐”“我就说,还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咱不能永远在这,竹板床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吴医生确实是好人,这些年一直为咱们看病,现在还帮咱们想办法”“不过这小子,不是魏发嘛,平时见他不爱干活,没想到这么有孝心”“你说村长咋非不让咱回侗楼,他自己住的地方倒是好”“诶!嘘,小心让人听见,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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