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垚走到马道长跟前,略带歉意的语气说,“我看着屋子里也没有别的空座位,可晚辈确实重伤未愈,不方便久站。马师叔一看就是会疼小辈的,不如”如果马道长现在是个锅炉,一定早炸了,鼻孔升天那种。他这不要脸的劲儿怎么那么像魏闲呢。“还能怎么办”马道长站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魏闲。让了坐,但视线一直给谷垚施压,试图唤醒这位晚辈心中的仁义礼智信。奈何谷垚心里就没有这东西,看来是唤不醒的。谷垚非常坦荡的坐下了,郁雾将他披着的外套重新给拢了拢,站到一旁,没分给旁人一个眼色。并没有一个当事人的自觉。“这位后生”梁辉说,“身上还带着伤,不辞辛苦”“不辛苦”谷垚乖顺接道,似乎真听不懂梁辉话里的讽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来是和大家说一说我这伤的来历”梁辉慢声慢语道:“不感兴趣”“若这事与十几年前散人榜七杰道殒之事有关呢?”众人下意识的看向魏闲和林正远的方向,二人面色寻常,看来这小子的话,正是这两人授意的。图衡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更是觉得两手空空,缺了点鸡腿和啤酒。“谁人不知,七”云观道长话说到七杰,明显顿了一下,“他们是被恶鬼王阴蓍所伤。想来雷木剑仙此次也是为了找阴蓍报仇雪恨了”“不”谷垚说,“是来报仇的,但不是找阴蓍报仇。恶鬼另有其人”梁辉说:“如果你是为了扰乱视听,我劝你免了”视线瞥过一直安静的郁雾。“诶呀”谷垚拉长了调子,懒懒散散的样子,“总得让给我把话说完,你们一人一句的,我就是等到明天也赶不上给你们收尸的了”“你!”“好了好了”魏闲劝慰,“先听听这小子要说什么吧,反正你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所谓的同道修人把我们聚到此处是为了什么?”谷垚接收到魏闲的信号,先是咳了两声,身形都跟着颤了颤,病魔侵体的虚弱样子,削微一道风就能把他刮倒。偏是这两声咳嗦将一直争吵不停的人都安静下来。“我先说说这原因,各位可听过转势阵法?”马道长蹙眉,不耐烦道,“将两地的运势做转换,初阶的道士就能做的法阵,这又何可说的”“稍安勿躁啊马前辈”谷垚说,“我想说的是,地气运势能转,那人的气运又是不是一个道理,可以从一个人转到另一个人身上”众人沉默,却是在思考。“这这又什么不能?”公羊建捂着嘴说,对上谷垚的视线气势逐渐弱下来,“古法有、有云,只要阴阳阴阳平衡就行的通”云观道长不明:“换人的气做什么?”
“体弱者强身”谷垚说,“更可将此阵的范围扩大,从而达到更强力的功效”“什么功效?”“长生”赶尸族领头的长老一直不曾说话,只此刻露出微许诧异。“好,那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梁辉不满谷垚的弯弯绕绕。“有人想利用我们,达到长生的目的,这就是我们被聚到这里的原因”梁辉嗤笑,“胡言乱语也该有个度”“到底怎么回事?”梁北沐有些紧张道,他相信谷垚说的话,从那群白鹤开始。“就像公羊说的,阴阳平衡。地势可换是因为修道者利用地气之间阴阳平衡的道理。那现在也一样,有人想由死转生,那么同一时刻就需要有人由生转死。我们就是天秤砝码的另一头”谷垚的话音一落,空间陷入诡异的安静。“好,假设你说的都是对的”梁辉道,“那为什么不找那些根本不懂修道的人来做献祭品,偏要找这些修道几十年的人来,不怕暴露吗?倘若此刻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怕修道届的报复?”“说的对”谷垚顺着他的话说,“所以我们不是他的第一个目标,他对于这种复活之术已经使用的驾轻就熟。并且他可以在我们死后假扮我们,混进修道届。我是不重要了,各位在修道届都是有头有脸的,假扮成你们,他的目的显而易见了吧”cao纵整个修道届。到那时,整个修道届都会是他的傀儡。“我承认你的故事很有意思,还很逼真”梁辉站起身,“但我们梁家并没有打算和你这小娃娃在半夜讲什么童话故事,cao纵修道届?你是话本故事看多了还是那些八点档的肥皂剧看多了?”一边说一边领人往外走,“你觉得假扮人,我们修道几十年的修士会看不出来吗?”“你不是正与他擦身而过吗”谷垚的话轻飘飘的,倒是精准无误的传进梁辉的耳朵里。“什么?”梁辉不可置信的回头,瞪着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纸扎人用点心自然能看出来,但若是高阶的傀儡术呢?阴兵呢?”谷垚站起身,和门口呆滞的梁辉遥遥对望。带着笑意的眼轻转,落到梁辉的身侧。“你说是吧,赶尸族长老”那个不苟言笑的赶尸族长老就坐在门口的位置,正是谷垚说的和梁辉擦身而过的位置。梁辉感觉一股从脚底板掀起的凉意直冲后脑勺,阵阵冷汗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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