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说话,回答不了,本将军替他说。”谢均沉声道:“他是我的部下,不会跟你走的。”谢均强壮结实的手臂拦在两人之间,无名假装害怕,躲到了他的身后,却在无人发现的地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他喜欢被将军保护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将军在乎他。“唉,可惜,可惜……”刘御医知道没戏后,识趣的走了。被这样一闹,太子也没了去洞房的心思,对宋翎和周清弈说:“昭华、弟夫,你们跟我去书房一下,有事商讨。”“好。”三人移步去了书房。谢均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毫无兴趣,在他的观念里,不服就打,没有必要绕弯子。更何况难得回来一趟,将军府的拜帖早就堆积如山,许多人赶着上来巴结这位谢家之主。总要给别人些面子,所以谢均决定抽出时间去赴宴。宴席上,权贵们觥筹交错,互相吹捧,争先恐后的给谢均敬酒。谢均不是那种畏畏缩缩的人,自然懒得躲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入腹中。散场之时,谢均已经喝醉了。无名拖着喝得烂醉如泥的谢均回到将军府,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榻上,脱去靴子,又打来一盆水替他擦脸、擦手心。房间里燃着安神助眠的香,是无名特意给他调的,此香可以让人睡得更沉。每晚这种时候,他就可以静静地看着谢均了。谢均的肤色并不是京城常见的白皙,而是宛如暖玉般的浅蜜色,练剑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光润之极,让原本便比常人更为深邃精致的五官越发英挺俊美。他身高腿长,背宽腰窄,腹肌和人鱼线同时具备,无论谁见到他,都不会把他归于需要保护的那一类。全天下,只有一个人不那么认为。那就是无名。他甚至还想要保护这个景朝赫赫有名的战神。无名原先并不打算出手救季俞安,因为对他而言,旁人的死活与他无关。他只是不希望将军为了其他人劳神费力,可这么一来,也算是暴露了身份。皇室中的人聪明多疑,景朝那个太子一直用试探的眼神看着他,相信很快就会怀疑到他身上。这样一来,必定会给将军添很多麻烦。是时候离开了。无名趴在榻边,漫不经心的玩着谢均的头发,将他发尾的发丝和自己的发丝编在一起,眼神眷恋,依依不舍。片刻后,他从袖中拿出一把锋利匕首,把他们两人缠绕在一起的两股发丝割了下来,用贴身的帕子包好,再放入口袋里。中原人一直都有结发不相离的习俗。在走之前,他想留个念想。
“将军,我是为你而活的。”今夜月色如水般沉静。没有人会知道哑巴也可以开口说话,还如此深情。他们相遇之时,他一心求死,如若不是遇上了谢均,不是那温热有力的手把他拉起,也没有现在的“无名”。无名低下头,虔诚的吻了谢均的手背,再吻向他的眉心,小声道:“等我。”轻轻合上房门,他走到后院,两个黑衣人已提前在此等候。看到无名发的信号弹,他们快速赶来。此时更是对着无名行最高规格的跪拜礼,身子伏低,以面贴地,尊敬的唤他一声:“王。”无名冷冷道:“秘药七情已经流入中原多日,你们竟然没有发觉,莫非你们都是死人吗?”“王,请恕罪。这些日子里,我们一直东奔西走寻找您的下落,才将这事忽略了。”“算了,看在你们忠心的份上,这条命就先留着。”说罢,他扯下脸上缠绕着的绷带。即使迎着微弱的月光,在场之人也能看清这张脸是如何的丰神俊朗,眸若繁星,气宇轩昂。尤其是他那右眼的眼尾处还有一颗小痣,更添风情和不羁。“走吧,是时候该回去告诉他们谁才是他们唯一的主子了。”黑衣人齐声道:“遵命。”将军府南边的墙角,散落着几圈白色绷带,方才还站在原地的三人,此刻却不见了踪影。第二日,谢均起来,感觉自己睡了个好觉,心情挺好。与往常一样,他喊了一声:“无名。”往日清晨,只要他一呼唤,无名就会从外面端着脸盆过来给他洗漱,再帮他穿衣、束发,有人伺候,他甚至还可以眯着眼小憩一下。“人呢?”奇怪,怎么半晌过去,还没看到人?谢均独自穿好衣服,走出房间。下人们正在门前洒扫,看到谢均,行礼道:“将军。”谢均道:“你们几个,有没有看见我带回来的小哑巴?”“回将军的话,没有看到。”谢均眼尖,看到下人们打扫的垃圾堆里有绷带,指着问道:“这是在哪里发现的?”下人回复:“在那边墙角。”谢均心道不好,以为无名被人绑架走了,赶紧叫人去寻。寻了一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是死是活也没人知道。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去找,甚至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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