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安是昙清真人在闭门之前收下的最后一位亲传弟子。
虽说是亲传弟子,但门人皆知这名头下的水分。大家都说他空有一副好皮囊,实则半点根骨也无,不过是昙清真人在下山时偶然遇到的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孩儿,真人慈悲心肠,这才将他带回衍虚谷,收留在身边。
衍虚谷,一群外门弟子在结束日常的操练后,同往常一样聚在一块闲聊。
“实在好命!有副好皮囊就是占尽便宜!”
“嘘,你小点声!”
“说说怎么了,我若是也能得真人教导,定比他好千倍百倍!”
好命?
现在竟然都有人说他好命了?
路过此处的林梓安隐约听到自己的名讳被提及,脚步慢了几分,留了神听说一二,没想到竟遇到这些下三滥的弟子们在背地里编排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林梓安自然知道衍虚谷有很多人都不喜欢自己,但他并不在意,因为这些不识好歹又喜欢背后乱嚼舌根的人,最后都会被他想方设法地折磨去了。
只是最近他本就因修行不顺内心郁结,今日还亲耳听到这番言论……
“哪来的野狗在我衍虚谷乱吠?”
林梓安双目狠戾,袖中软剑飞出,径直刺向那人。
“既然管不住自己的舌头,那我就替你割掉。”
“糟了,是林师兄!”
聚在一块的外门弟子们见林梓安发难,惊惧万分,如鸟兽般四散逃开,留口出狂言那人被剑钉在原地。
林梓安踱步走来,凤眼微微眯起,嘴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一袭紫衣衣袂飘飘,衬得他本就姣好若女的面容更加美艳,此情此景却无人欣赏,落在那些讲闲话的弟子的眼中是十分可怕的,只觉得林梓安像那从地府里爬上来索魂的艳丽女鬼。
“若你得师尊教导,能比我好千百倍?”林梓安瞥了一眼挂在对方身侧的身份牌,“外门弟子张三?那就由你来说说,怎么个好法,梓安愿闻其详。”
张三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满嘴讨饶:“师、师兄,是我大逆不道,不该在背后妄议师兄,求、求师兄饶我一命!!”
看着眼前的人丑态毕露,涕泪横流求饶的样子,林梓安笑了出声:“饶命?你的意思是我要杀你?师门内部自相残杀可是违背谷规的,张师弟,这话让师尊和长风师兄听到了,定会罚我的。”
“再说了,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不是说了么,自己都管不住的舌头,留着有何用?师兄替你割掉它吧。”
语落,林梓安猛地上前掐住张三,只用了几分巧劲就卸掉了他的下巴,抽出别在腰侧的短刃就要动手。
“住手!”
一个石子飞来,打掉了林梓安手中短刃。
哦,是他的大师兄来了,顾长风。
林梓安撇撇嘴,知道自己今日又少不了一顿责罚了。
他平日就很不喜欢自己这位大师兄,人人皆说他性子极好,但他只觉得顾长风做事一板一眼,还总是端得一副公正廉明的做派,无聊无趣至极。
“啧。”
林梓安看了看虎口被石子打出的红印,面露不虞,松开钳着张三的手,“滚吧,算你今天运气好。”
“梓安,你可知错?”
顾长风显然是匆忙间被那些怕事的弟子喊来的,发冠都未戴好,只束了发。
林梓安转身,眉头微皱:“错?我有什么错?他在背后肆意编排我和师尊,长风师兄,我不杀他已是克制容忍万分,你怎么还来责怪我?”
诶,他是真的有些委屈,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呢,就要挨罚。
顾长风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弟是个什么性子,无理也要争三分,更何况今日还有个由头。
他目光犀利地刺向林梓安,平日里柔和的俊脸在此时也显出几分冷酷无情:“张三有错,但罪不至死。同门犯错应交与易正堂,你私自用刑,还下此狠手,这也是错。”
林梓安闻言,扯着嘴角冷笑一声,被情绪带得微微发红的眼尾随着表情上扬:“那就劳大师兄秉公处理,将我也一并押送到易正堂吧。”
顾长风闻言定定地看着他,见林梓安一副不想再与自己过多交谈的模样,片刻才轻声道:“好。”
一行三人一起到了易正堂,堂主本就不喜林梓安,知道此事前因后果之后自然心偏了一半,处置完外门弟子之后,转过头来说他向来骄纵跋扈,屡教不改,罚了他半年的奉钱,受鞭刑,还要到善阁面壁思过三个月。
顾长风听了,皱着眉头想争辩一二。
这个责罚实在是有些重了。
只是没等他开口,他的小师弟就说话了:“弟子认罚。”
“等等,堂主、梓安,这不妥……”
“师兄,你不也是觉得我有错,所以才要带我来易正堂领罚的吗?”
没等堂主说什么,林梓安就先行开口,打断了顾长风的话,有些厌烦地摆了摆手,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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