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红了耳尖。他看见夕阳山火般烧上青年通透而明艳的枫糖色眼睛,看见青年交叠的修长手指与束得一丝不苟的领口,既而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微微勃起了,撑得西裤鼓起一个稍显可笑的弧度。
这次不是在梦中,褚修也不会真的与他肢体交缠耳鬓厮磨。他对自己淫荡下流的幻想一无所知,只那么沉静而恪礼地坐在对面,正等待他从初醒的不适应中恢复过来。
他会是一个体贴的,完美的情人。
楚杉想。
他最终会属于我。
————
褚修最近觉得很麻烦。
今天是周末的休假时间。他穿一件质地柔软的棉质白t,趴在床上懒洋洋地玩着自己的尾巴,脸上盖着一本街角报刊亭里淘来的恋爱漫画。
最近公司的总裁楚杉对他的爱意值已经涨到了不可思议的四星半,恨意值也随着他一次次的拒绝共进晚餐、共乘一车、在办公室里小坐喝茶而涨到了三星。再这样下去,大概对方整个人都会因为过量爱意与恨意的负担而崩溃掉吧。
他是地狱所属来到市的梦魔,因为梦魔的特殊能力而可以观测到人类目标的爱意值与恨意值。因为这副即便是在梦魔中也过于出挑的皮囊,褚修经常会有类似的困扰——无法掌握失控疯长的感情数值,因而平添了许多难以处理的麻烦。
他的目标大部分是具有强制或被强制倾向的人类。不同于大部分梦魔,褚修其实对性事的兴趣不大,因而一向没有什么业绩,构架春梦需要花费很多魔力,要容忍对方在自己梦里对自己实现各种性幻想实在是难为他了。因此为了掩饰他的不情不愿,不得不花费更多精力制造关于强制的剧情才能保证精力的吸取量。
【小褚,周一晚上八点能来一趟办公室吗?】
收到了这样的信息。
褚修蹙着眉关掉手机,感到稍微有点厌倦。楚杉浑身第一次这样直截了当地叫他在下班时间去办公室这种偏私人的空间,大概是想真正意义上地强制他一回了。
——再为他编织一次美梦吧。打发奶油一样打发掉这个浪起来没个样子的男人算了。
周一的晚上八点,褚修准时敲响了楚杉紧闭的办公室的木门。
黑暗中,楚杉压抑着脱缰般剧烈的心跳,压低声音说了一声“请进”。他肖想许久的青年打开门,坠入他精心编织的五色斑斓的蛛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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