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旁边的桶里一扔，从裤兜里摸出身份证，就往前台那边推了过去。
“好的，两个人住一晚的话，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床，可能有点小……”
“没事，就它了。”常松打断前台说话，手插进兜里，却没摸到打火机，颇有些不耐地舔了下嘴。
该死，想抽烟了。
“你好，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前台将话头转向了少年。男孩愣了一下，常松没等他反应，身子略微一侧，挡住他和前台间的视线：“我弟身份证还在补办，让我们先住着呗？”
“啊……”前台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行行好呗，姐，我俩就呆一晚。”常松双手合十冲前台示意了一下，俊秀的脸庞配上恳求的语气，前台到底还是松了话口：“行吧，就今晚昂，不能多了。”
“谢谢嘞姐！”常松攥着房卡和身份证，推着少年往里走。
将房门关下，他才舒了一口气。看着坐在床上一声不吭的少年，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午夜俏佳人？”
少年低下了头。
常松啧了一声，将烧烤往少年怀里塞了过去：“算了，当我晦气，这烧烤拿去吃吧，冷了也没办法，毕竟下雨天呢……”
捧着一团皱巴巴的塑料袋，少年嗫嗫着“不饿”，肚子却诚实地发出了回应。
“还嘴硬？”常松挑眉，发出低沉的轻笑。他的声音颇具磁性，外表虽然年轻，说话却有种老成的意味。俯身揉了揉少年的浅棕色碎发，瞅见对方松软的发顶上甚至还有个小旋，就像这人心口不一的外在表露。
常松想到这，莫名有点想笑。他示意少年赶紧吃东西，转身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自顾自进了浴室。没一会，稀稀拉拉的水声便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等他推门出来，热腾腾的水雾中，少年递出的打火机噗嗤一声点出了火。周边的水雾隐隐发烫，似乎要将他灼烧。
“干什么？”常松嘴巴说着，手下意识往左手边的胯部摸去，入手的却还是有些湿润的酒店浴巾。
哦，他忘了，裤子搁架子上挂着呢。
“你说过你抽烟来着”，少年将打火机扔到常松手里，“我是青裴。”
“这听着倒挺符合你现在的气质”，常松将缠在腰上的浴巾提了提，“毕竟你网上聊的倒挺直白。”
青裴抿着嘴岔开话题：“该轮到我了。”
“什么？”常松只愣了一秒，很快便反应过来，“算了吧？你是不是没成年？”
“满18了。”青裴挤开常松，关上门前扔出了一张卡片，那是他的身份证。
“真满18了……话说现在刚好暑假，你爸妈就这样放你一个人出来？”
“……你好啰嗦。”浴室里渐渐响起了水声。
“哇靠，来真的啊。”常松咋了咋舌，盯着青裴的身份证看了许久。
等待的时间感觉很长，浴室的水声与外边的雨声混在一起，交错不停；但又感觉很短，也许是心里想着念着，思虑总是不停。
常松站在窗前，低头俯视着蒙蒙的外界，时不时吐露出含在嘴里的烟。一团灰色的雾糊在玻璃上，就像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都被笼盖住了似的。
“啪嗒——”
是门开的声音。
常松沉默了一会，缓缓转过身。
青裴那过于白的皮肤，在经过水的滋润后，由内而外透露出一抹稍淡的红。
他看起来更可口了。
常松把烟泯灭在托盘上，无声的赞叹从他的嘴里一略而过：“你想好了吗？”
青裴将裹在身上的浴袍一扯而下。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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